人,必定不会吃这个哑巴亏。也好,让她去查,查出来了,大家心安。”
平儿见她展了眉,也就长出一口气。
第二天,王熙凤便命人去找了贾芸过来,笑问:“你这树种完了,完了差,交了令,竟就再也不出现了,你这是个什么意思?”
贾芸早有准备,又举了一个小匣子起来,恭敬躬身行礼:“侄儿正要来拜见婶子呢。只是深宅大院的,侄儿并不方便。原本婶子不来传侄儿,侄儿也要托宝叔送了过来的。”
王熙凤诧异,便命平儿接过来,打开看时,却不大认得:“这是什么?黑乎乎一根根的?”
贾芸笑道:“就是我跟婶子说的,前儿那个去了云南的朋友,人还没去呢,先弄了些那边儿的好东西过来。这个叫冬虫夏草,冬日是虫子,夏天变成了草,乃是一味大补的药材,今年进上的贡品。京里见过的人也不多,我头回见时差点儿吓死。不过听得说,吃起来倒容易,直接搁在汤里就行。”
王熙凤愣怔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芸哥儿,你这是交了大运了,怎么连这种东西都能弄着了?”
贾芸只是不肯承认:“我这还不是托了婶子的福?前儿种树时满世界找花儿匠,几个买花儿的坐在一处吃茶吃酒的闲聊,认识了好些奇人,也见识不少奇事,都有趣的紧。”
王熙凤见他不说实话,也就不再追问,笑着半真半假地谢他:“我才听平儿说,我和你宝二叔病着的时候,还是你带着人巡了那几个整夜。辛苦你了。多谢啦!”
贾芸作揖不迭:“婶子要折死侄儿了!这不都是儿子们应该的么?只盼着叔叔婶子这一辈子都健健康康的,再也别有个头疼脑热的了!”
王熙凤见他竟然还不肯开口要差事,抿嘴笑着道:“芸哥儿真是历练了,这样沉得住气了。怎么还不跟我领个差事去做做?”
贾芸笑得矜持又谦恭:“咱们家人多,婶子和叔叔需要顾及的情分也多。上回算得上是叔叔和婶子疼顾侄儿,生从家里掰了块儿馍馍赏给侄儿。侄儿这才缓了口气。更借着此事,又得了老太太老爷太太的奖赏。对侄儿来说,这已经是无上的荣光了。怎么还敢奢望更多?家里的兄弟小叔叔,比侄儿又有本事又须得救急的,多而且多。婶子不如多看看,多帮几家子,都是咱们贾家的功德不是?”
王熙凤大讶:“怎么,芸哥儿的志向竟只在种树的那二百两而已么?”
贾芸被她一步一步逼过来,垂眸拱手笑道:“被婶子使过的人,怎么会如此目光短浅?只是,侄儿如今,有其他的事情做了。若然还贪心不足跟婶子要差事,万一两边时间错了,误了家里的事,岂不辜负了叔叔和婶子对侄儿的恩典呢?不如侄儿完了手里的那件事,万一再艰难了,再厚着脸皮来求婶子罢?”
有其他的事情?还有什么事情,能比得上荣国府的银子好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