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向四周看,山峰黑乎乎的,怪石林立,格外阴森。
虎威军进入绝青山不久便走不了了,地上的碎石太多,战马走着走着就会莫名其妙地摔倒在地,只这一会工夫,跌倒的战马已有数十匹之多,挫断脖子的赤兵也有数人。
没有办法,虎威军将士只能下马,牵着战马的缰绳向前缓行。
当他们走到绝金山深处的时候,渐渐的已能看到金军的阵尾,眼看就要追上敌军,虎威军将士全都兴奋起来,同时也加快步伐。
正在这时,前面的第一军团突然不走了,全军列阵,同时齐齐转身,后军变前军,摆出迎战的架势。紧接着,金军的队伍向左右一分,从金兵当中走出数名金军将领,为首的一位不是旁人,正是第一军团统帅——丁奉。
在丁奉左右的分别是另外两位金国名将,凌无涯和邵林。
“在下丁奉,请李将军出来说话!”丁奉的嗓门本就挺大,现在在空旷的山谷之中,回音久久不散。
虎威军当中的李威听得清楚,呦!丁奉要和自己说话,这可挺难得。他刚要向外走,周围的虎威军将领和谋士们纷纷阻拦,提醒道:“将军小心有诈!”
“呵呵!没事,第一军团已成瓮中之鳖,量他们也耍不出什么花招。”说着话,他分开众人,走到队伍前列,站定之后,他拢目向对面望了望,由于双方距离太远,又是黑夜,虽有火把,但也只能隐约看到人影,至于对方的长相,根本看不真切。
“本帅李威,不知丁将军找本帅有何话要说?难道自知已无生路,要向本帅投降?”李威成竹在胸又底气十足地大声问道。
“哈哈!”对面的丁奉笑了,说道:“李将军,要劝降的是在下啊!看在当初你我有一面之缘,又合力战过尤炎联军的份上,在下奉劝李将军一句,现在投降还来得及,在下也定会为李将军向大人求情,请大人收下李将军……”
还没等丁奉把话说完,李威已气得七窍生烟,大喝道:“丁奉,你已死到临头还敢大言不惭?今日,绝青金便是你的葬身之所!”说着话,他回头下令道:“全军进攻!杀光金贼,一个不留!”
李威说得轻松,但虎威军将士无不大皱眉头,这里已是绝金山深处,地上的碎石更多更密,人走的时候都得小心翼翼,马走上去就更困难了,何况还要奔跑起来向前冲锋。
见自己下完命令,身后的将士皆像木头桩子似的站起原地动也不动,李威胸中的怒火更盛,大声质问道:“怎么?你们没有听到本帅的将令吗?”
“将军,此地不利骑兵冲锋……”
“不利冲锋?就算踩着尸体,铺也给我铺出一条路来!上!胆敢违令、畏缩不前者一律军法处置!”李威这时候像是失去理智似的,眼睛都因充血而变得通红。
虎威军众将见状,再不敢多言,只能硬着头皮执行他的命令。
虎威军首先出战的是第四兵团。
在黑夜之中,又是在遍布碎石的地方,骑兵的冲锋和自寻死路差不多,无数的赤军骑兵正大喊大叫着向前冲杀,胯下的战马莫名其妙地扑倒在地,马上的骑士们也纷纷率滚下来,可他们连爬起身的机会都没有,几乎立刻就被后面的骑兵踩踏过去,不用金军出手,单单是虎贲军摔死摔伤、自相践踏的伤亡就已不计其数。
虎威军的第四兵团是冲一路,死一路,所过之地,留下满地的残尸和血肉,最后还真像李威说的那样,硬是铺出一条血路。
当他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快要接近金军的时候,更可怕的恶梦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