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战力比地方军强不到哪去,就带着这一万来人去增援晋安,只怕一上战场就得被金军打的找不到北。
正在他在营帐里坐立难安,举棋不定之时,有士卒来报,晋安军的一名偏将求见。
李贺身子一震,第一反应是晋安是不是沦陷了?他急忙下令,把来人速速请进来。
等见面之后,听明对方的来意,李贺这才长出口气,原来只是求援,不是来报丧的。
李贺也想增援晋安,但是他手下的军兵少得可怜,区区一万多人,战力又不强,就算去了也解决不了实质性的问题。
他手下的一名幕僚看出他的顾虑,向他谏言道:“将军何不把营内的新兵也一并调派出去?新兵有三万之多,在军营也训练好一段时间了,虽未达到标准,但相去不远。有三万新兵,再加上我方万余将士,足有四万多人,就算战力稍差,以晋安的城防,也可以弥补不足。”
呦!这倒是个办法!李贺眼睛先是一亮,随后又连连摇头,说道:“可是新兵并不归我调遣啊,我哪里有权利能调动新兵参战?”
这是实话,身为北营的主将,他的职责是镇守营盘和训练新兵,他有训练权,但无指挥权,若想调动新兵,需要有施怀的批准。
幕僚正色说道:“非常时期,也只能用非常手段。晋安一旦失守,以我北营的防御,更抵御不住金军的进攻,想保住营寨,首先得保住晋安。将在外,军令尚且有所不受,现在晋安和北营都岌岌可危,将军调动新兵参战,即便日后让大王知道,大王也绝不会怪罪将军,只会夸奖将军的随机应变和英明果断。”
“哦……”李贺被幕僚说得心活了,垂下头来,沉默不语,考虑其中的利弊。
见状,晋安来求援的偏将忙插手施礼道:“将军,晋安守军不足两万,现已抵住金国十万大军的猛攻,只要将军肯出手相助,定能把金军挡于城外!”
偏将的话自然是夸大其词了,但晋安军以少战多仍不落下金倒是真的。李贺皱着眉头,又琢磨了好一会,最后把心一横,说道:“好吧!本将亲率营中将士和新兵增援晋安!”
听闻这话,营帐内的众人无不面露喜色。
李贺的决定无疑是没错的,在这个关键时刻,无论于情于理,北营的赤军都应该去增援近在咫尺晋安,但人们做梦也想不到,这个看似正确的决定却把北营军带进万劫不复的地狱。
赤国策将军李贺亲率一万多人的北营军加上三万的新兵,浩浩荡荡离开北营,北上增援晋安。
当这支声势浩大的人马行至晋安和北营正中央的路段时,忽然周围哨音大响,喊杀声四起,紧接着,四面八方,箭如雨下,另有无数的金军从暗处冲杀出来。
在北营去往晋安的路上竟然埋伏有这许多的金军,是赤军方面万万没有料到的,由于事先没有听到任何的金声,人们甚至都怀疑眼前金军是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在毫无准备、毫无防范的情况之下,四万多人的赤军被设伏的三万金军杀了个措手不及,虽然赤军人多,但场面上,却完全是一边倒的局势。
尤其是赤军中的三万新兵,完全被突然出现的金军打蒙了,新兵们不知如何应变,平日里的训练也没有教过这些,人们一个个呆若木鸡地站起原地,不知现在是该抵抗还是该撤退,若是抵抗,也不知是该列阵还是该单打独斗。
你死我活、人人都在拼命的战场上,生死只在一念之间,没有谁会有时间教你怎么去做,所有的经验都是靠自己和同袍兄弟用汗水和鲜血摸索出来的,所有的老兵也都是经过无数次的浴血奋战洗礼之后筛选出来的精锐之士。
这就是新兵和老兵的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