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武满脸的茫然,刚要说话,张辉已重新走回房内。他直接来到林浩天近前,笑呵呵说道:“大人,牧武将军实在太过分了,竟然不念同袍之情,要扔下第一军团和第五军团不管!”
站房门口的牧武头顶拉下三条黑线,张辉让自己在这等,就等着听他埋怨自己的不是?
林浩天赤名其妙地看眼张辉,在他印象中,张辉不是个说人闲话、进谗言的人啊,今天他发什么神经?
“你想要说什么?”林浩天斜眼睨着他。
张辉故意皱起眉头,不满地说道:“既然牧武如此不忠,大人何必非要把一个不信任的人留在身边呢?不如将之罢官免职……”
不等她说完,林浩天已冷冷打断道:“谁说我不信任牧武?我若不信任他,又怎会让他做一军统帅?此事无须再提!”
张辉气呼呼道:“可他是木人,刚才大人不是也说了嘛……”
“木人又如何?即入我军,便是兄弟!何况牧武自投靠金军以来,随我南征北战,所立战功无数,从未有过二心。”林浩天轻叹口气,话锋一转,说道:“刚才我是在气头上才那么说的,有失言之处,不过,我相信牧武也不会放在心上。总之,此事不必再提!”
“唉!”张辉重重叹了口气,无奈说道:“既然大人如此执著,那末将就先告辞了。”
“不送!”林浩天看也没看他,只是随意地摆了摆手。
张辉又深深看了他一眼,这才起身离开。走出房间,他转头向门侧一瞧,等在那里的牧武不知何时已是泪流满面,张辉冲着他淡然一笑,什么话都未说,径直地走开了。
直到他走出好远,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牧武追上前来,冲着张辉必恭必敬地深施一礼,声音有些颤抖地说道:“多谢先生……”
第二天一大早,赤军的攻城战又展开了。
赤军今天的攻城比前一天要凶猛得多,上来就投入了主力,全体步兵,十多万人,统统投入到战场,王翰下达了死命令,今日必定攻破金军的防线,哪怕是前面的步兵死光了,骑兵下马,做步兵继续顶上去。
在毫无退路的军令下,赤军展开了疯狂的冲杀,十多万人,真好像潮水一般涌向宿月。
城上的金军将士看着城外人山人海、铺天盖地的敌军,无不从骨子里生出无力感,这仗真的还能再打下去吗?
林浩天以实际行动告诉麾下的将士们,此仗还能再战。他又一次亲临城头,与将士们站起一起,并肩作战。
接下来便是厮杀,无休止的厮杀。
赤军顶着金军的箭雨、滚木擂石,九死一生的冲上城头,可立刻又遭到守军的迎头痛击,数之不清的赤军登上箭垛,却没有跳下去的机会,直接被城上的金军挑翻到城下。
真到了生死关头,金军作金刚猛,宁可玉碎亦不瓦全的一面便体现出来,全军上下好像都忘记了生死,一各个如同红了眼的野兽,许多身负重伤的金军连武器都拿不起来,却仍能甩掉身上的盔甲,赤膊着身体大吼着冲向爬上来的赤军,抱着敌人双双摔下城去,他们留下来的盔甲可以让那些甲胄已经破碎的同袍兄弟继续使用。
在金军的拼死抵抗之下,十多万的赤军强攻一上午,虽能冲上城头,却无法在城头站稳脚跟,一次次的被金军打退回去,始终未能突破金军的城防。
“上将军,这样打下去可不是办法啊!”见己方迟迟冲不开金军防线,赤将们都急了,有名偏将实在忍不住,转头向王翰说道。
“急什么?难道你看不到我军已胜券在握吗?”王翰淡然说道。
看不出来!只看到金军越站越勇,己方的冲锋越来越疲软。
赤将们面面相觑,暗暗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