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金军和新赤军的重重围困之下,建康城内的赤军将士早已人心惶惶,毫无斗志可言,亡国的言论天天都能听到,再加金军和新赤联军在城外的宣传,几乎每天晚都有大批的逃兵爬下城墙,投向金军和新赤联军。
金军和新赤联军仅仅围城了三天,叛逃的赤军将士就已经不下两万人之多,建康现在内外交困,生死存亡仅系于一线之间。
这种情况下,仍有对施怀死忠的将领提出,愿意领兵出战,其中,最积极的要属赤国的中将军徐华。
徐华是正宗的武将,没有什么雄才大略,也没有多少的统帅能力,但冥武高强,骁勇善战,是冲锋陷阵的一把好手。他向施怀提出,愿亲自率领骑兵出城,与金军和新赤联军决一死战,若能取胜,自然最好,若不能胜,哪怕全军覆没,战死沙场,也要打出赤国的威严。
到了目前这种境地,徐华还敢出城与敌力战,施怀亦深受感动,他准了徐华的请求,并亲自登城门楼,为徐华统帅的骑兵军团擂鼓助威。
这时候,施怀也不认为徐华能扭转战局,击败金军和新赤联军,但徐华有句话说到他的心坎里,就算要死,也要死的有尊严,不能窝窝囊囊的坐以待毙,要以一场正面交锋打出赤国的威严。
十万的赤国骑兵,对阵百万的金军和新赤联军,双方的实力已完全不在一个档次。
对于主动出城求战的赤骑兵,金军和新赤联军没有在营内龟缩死守,第一军团、铁狮军和第七军团相继出营应战。
双方排兵布阵,在建康城前展开一场规模宏大的交锋。
骑兵对阵步兵占有优势,但那也是相对而言的,如果双方的兵力相差太过于悬殊,骑兵的优势也会荡然无存,更何况,金军方面还有克制骑兵的第七军团。
随着双方战鼓擂动。号声齐鸣,激战一触即发。
此时,徐华所统帅的骑兵还真有些‘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悲壮感。看着前方密压压一眼望不到边际的金军战阵,以徐华为首的赤骑兵非但没有退缩,反而还直直地冲杀去,迎着金军的锋芒展开骑兵冲阵。
很快,双方的将士便接触到一起,只是顷刻之间,战场哗啦啦的碰撞声连成一片,奔驰的战马撞在步兵的盾牌,步兵固然被压扁撞碎,骑兵亦是人仰马翻。
一瞬间。双方正面接触的将士们扑倒一片。
金军这边硬是用自己的血肉之躯把赤骑兵的冲锋顶住,接下来,盾兵后撤,长矛兵顶,以长矛猛刺面前的赤骑兵。赤骑兵也是不甘示弱。在马居高临下的挥舞着战刀、长枪,砍杀下面的金军士卒。
双方的交战由一开始便陷入到你死我活的白刃战当中,喊杀声、惨叫声传遍战场内外。等到赤骑兵彻底被金国的步兵缠住,机动性降到最低的时候,金国的重装骑兵终于加入了战斗。
重装骑兵进入战场之后,双方势均力敌的局面立刻发生变化。
赤骑兵根本无法阻挡重装骑兵的推进,后者在推进时仿佛绞肉机一般。速度虽慢,但却能绞杀一切,撕碎一切,成群成片的赤骑兵倒在重装骑兵的马蹄之下。
徐华是很勇猛,冥武也很凶狠,但双拳又如何能敌得过四手?很快。他便被数名金将死死缠住,进退两难,而在这个时候,手持九转断魂刀的关河又快马加鞭的向他冲来。
徐华在几名金将的围攻之下就已经显得捉襟见肘,难以应付。现在关河又冲杀过来,他更加招架不住。又战了十几个回合,徐华的肩头、手臂、肋下、大腿皆被划出口子,鲜血淋漓,将身的铠甲染红大半。
见他形势危急,数名赤将急匆匆赶过来,拼死将关河等将抵挡住,这才把徐华替换下阵。
十万赤骑兵的冲阵,在金国步兵和骑兵的配合下,被化解于无形,非但未能将金军击退,反而还被对方压得节节溃败。
趁着手下众将挡住关河等人的空档,徐华举目观察战场的局势,见己方的骑兵和敌人已形成缠斗之势,陷入全面被动当中,他当即下令,全军回撤,拉开与敌人之间的距离。
赤骑兵打不过兵力众多的金军,但跑路还是没问题的,一听到回撤的命令,全军后队变前队,如旋风一般后撤出一里多地,直接退到都城的护城河前。
看敌我双方的距离已拉开足够远,徐华这才下令停止回撤,并派人统计己方的战损。
一场激战下来,十万的赤骑兵剩下不足五万,只是这转眼之间的工夫,竟然折损过半。
听着各兵团回报来的损伤,徐华的冷汗随之流出,难怪自金赤开战以来,金军势如破竹,而己方却一败再败,金军的战力确实高得吓人,看来,今日出城一战,也是难得善果了。
想到这里,他把心一横,向左右众人大声喊喝道:“今日,若不能胜,我誓与金贼同归于尽,有怕死的弟兄,现在可以转头回城,我不怪你,如还有不怕死的兄弟,那就随我再冲杀一次敌阵!”
“徐将军,杀!”
仗打到现在,有那么多的同袍兄弟战死沙场,赤骑兵的眼睛早已杀红,此时此刻,人们彻底抛弃个人的生死,一心只想着为阵亡的兄弟们报仇雪恨。
数万赤骑兵无一退缩,人们在马齐声呐喊。
徐华回头环视背后的众骑兵们,心潮澎湃,热血涌,仰天哈哈长笑道:“能和那么多同生共死的兄弟并肩作战,此乃我徐华之幸,纵然战死沙场,又有何惧?哈哈——”
说着话,他目光移,看向城门楼的施怀,同时拱起手来,大声喊道:“大王,请再为我等擂鼓助威!”
施怀的眉头拧成个疙瘩,己方已仅剩下不足五万骑。而对面的金军,依旧是人山人海,好像经过刚才的激战兵力没有任何的减少,再打下去。怕是要有去无回了。
他手扶箭垛,看着浑身是血的徐华,即心痛又不舍,向下面急声呼唤道:“徐华,本王已知你有尽忠报国之心,你速率领将士们撤回城内……”
他话还没有说完,徐华已正色说道:“大王,请恕末将难以从命!国家有难,我等武夫,本应争战沙场。纵然粉身碎骨,亦是我等之荣耀。还望大王成全,为我等擂鼓助威!”
骑兵是用来攻敌的,而不是用来守城的,困在城内。毫无作用不说,只会成为消耗粮草的负担。
徐华现在已经打定了主意,要么战死,要么杀退敌军。
望着徐华坚定的表情,施怀已然看明他的心意,他心头发酸,下意识地咬紧牙关。握起拳头,紧接着,又看向左右的大臣们。
在众多的赤臣当中,有不少人已面红耳赤地垂下头,与徐华相比,他们当然觉得羞愧。正是他们在一天到晚的主张放弃抵抗,向金国缴械投降。
“若我赤人皆能像徐华将军这样尽忠报国,有一死之决心,我大赤又何至于有今日!”也不知施怀是在埋怨众人还是在埋怨他自己,他收回目光。回手抓起鼓锤,高高举过头顶,看准鼓面,全力猛砸下去。
“咚!”
鼓声一起,战马稀溜溜嘶鸣。
战马也是有灵性的,尤其是经常争战的战马,只要一听到鼓声,便会知道要战场,自然而然的兴奋起来。
此时再看城外的赤骑兵们,战马无不是抬起前蹄,怪叫连连。
“咚!咚咚!咚咚咚——”
施怀连续擂鼓,徐华一手持长刀,一手牵缰绳,稳住雀跃的战马后,回头大吼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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