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样的手段,让彭谦自行定夺。
现在,林浩天已然回到宛城,彭谦还留在建康,正好可以就近处理此事。
彭谦所用的办法就是大换血,连续撤掉七个郡的郡首职务,以此来平息赤地百姓的憎恨和愤怒,另外,他又下令追查叛党一事到此截止,再不可节外生枝,若有违令者,按战时抗令不遵论处。
战时抗令不遵可是死罪,彭谦等于是下达了死命令,警告各地的官员,再敢借用追查叛党之名滥杀无辜者,一律正法。
随着彭谦的政令颁布,各地方失控的局势才开始渐渐稳定下来,赤地的百姓终于得到喘息之机,不用再整天提心吊胆的过日子。
不过,事件发展至今,受到牵连被迫害而死或重伤的赤地百姓已超过十万之众,如此的血债,可谓是刻骨铭心,想消除赤地百姓的心结,单单是撤掉几个郡首还是远远不够的。
彭谦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只能找出一批替罪羔羊。
虽说元凶是魔系冥武者,但彭谦也没有权利惩治到魔系冥武者头,他只能拿地方的行政官员开刀。
首当其冲的就是各郡的郡首,接下来是县首、城主,一级级的严查、问罪,在彭谦的高压之下,有不少郡首、县首和城主或被抄家或被着在自尽。
也直到这个时候,赤地的局势才彻底稳定下来,赤地的百姓不见得对金国的仇恨减轻多少,倒是对彭谦赞不绝口,认为他是金国朝廷之中唯一一个肯为赤人着想的好官。
闹得沸沸扬扬的追查叛党事件到此总算是告一段落,赤地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只是这段时间所发生的那一系列的惨案却让所有赤人铭记于心,久久无法释怀。
且说林浩天,在风光无限中回到金国都城宛城,他在金国的威望之高早已毋庸置疑,这次又成功吞并了赤国,其威望更是达到顶点。
林浩天的回都受到都城百姓的夹道欢迎,整个宛城都在为之沸腾,看着无数的人们为了自己而疯狂、欢呼、呐喊,这一刻,是林浩天最为享受的时候。
他回到宛城,第一件事就是入宫面见赵禹,同时让大王下令,取缔新赤国,罢免宋浩的王位,将新赤国一并并入到金国之内。
现在金国已经吞并了赤国,新赤国也失去了它存在的意义,林浩天连装装样子的姿态都懒得再去摆,直接把赤北五郡收为己有。
赵禹现在可是畏惧林浩天犹如虎豹,哪敢在他面前说半个不字。林浩天的进谏立刻得到赵禹的恩准,成立才一年多的新赤国在赤国被灭后顺理成章的被纳入到金国。
至于那位对林浩天言听计从的新赤王宋浩,林浩天还是很宽容的,封他为乐平侯。居住在宛城,日常开销皆由金国朝廷供给。
至此,金国经历一系列的争战终于完成了称雄北方的大业。
现在的金国,除了金地之外,还坐拥木地、赤地,北方已全是金国的领地,国内共有五十余郡,此时无论从国力还是军力来讲,金国都已是名副其实的强国。
金国的强盛之快,令人咋舌。而与此同时,炎国也在紧锣密鼓的进行扩张,赤国被灭之后,原本为赤国所占的尤地全部被炎国接手过去,此时。其已经得到了整个尤国的控制权。
金国在北,雄霸北方,炎国在南,独霸南方,而在两国之间,夹杂的正是襄江。
两国都已预感到金炎之间必有一战,此时。两国间的裂痕是确确实实地产生了,而且再也不可能回到曾经的同盟关系。
金国,宛城。
这段时间以来,林浩天始终在紧锣密鼓的完成自己的构想,迁都。
因为事先和楚连瑜、彭谦谈起过此事,被他二人当头泼了一盆冷水。林浩天这回可学聪明了,没有在朝堂当众提出迁都一事,而是在私下里挨个找大臣们商谈,看看大臣们是不是真如同楚连瑜和彭谦所说,对迁都一事坚决反对。
他首先找的是御史大夫肖玄。林浩天不见得有多喜欢肖玄这个人,但是很了解他的个性,肖玄生性耿直,不懂变通,有什么就说什么,不会因为对方是堂堂的金国主帅就有所避讳。
当然,像肖玄这种人,做最容易得罪人的御史大夫也是再适合不过的了。
林浩天还没有直接发问,而是拐着弯的问肖玄,有人向自己提出迁都,自己拿不定主意,所以才把他找来,问问他的意思。
肖玄听后,脸色立刻沉了下来,反问道:“不知是何人向大人提出迁都的建议?”
林浩天干笑一下,摆手说道:“不用管是什么人提出来的,我就是想听听肖大人你的……”
还没等林浩天把话说完,肖玄已直截了当地说道:“不管是什么人向大人提出的迁都,此人居心险恶,用意不良,大人应立斩此贼!”
林浩天险些把刚喝进嘴里的茶水一口喷出来,自己怎么就成了居心险恶、用意不良的贼人了?还要立斩?
他表情有些尴尬地放下茶杯,笑问道:“肖大人,你说说看,迁都何错之有?”
“这是欲动摇我大金之根基!”肖玄没看林浩天的脸色,也不管他心里是怎么想的,只顾着发表自己的意见。
他斩钉截铁地说道:“宛城是我大金之起源,也是我大金的命脉所在,有宛城在,我大金便可以永存于世,有宛城在,不管我大金受尽多少苦难都可以立而不倒,千百年来,宛城早已不单单是我大金的都城,更是我大金的象征,为了保卫宛城,不知有多少金人先辈浴血奋战,埋骨城下,可以说宛城就是由我金人的血肉建筑而成,它早已成为凝聚我金人的标志,谁若是向大人提出迁都,他就是要动摇我大金的根本,欲亡我大金!”
听完肖玄的慷慨陈词,林浩天有些傻眼,刚刚拿起的茶杯又放了回去,心中暗暗叹了口气。自己还是低估了这个时代人们的迷信心理,在大多数人的心中,都信仰着国脉,而宛城无疑就是金国的国脉,所以说要迁都,就像是触碰到某些人的命根子,而这些人又偏偏是最忠诚于金国的忠良之臣。
林浩天琢磨了好一会,才长长吁了口气,含笑对肖玄说道:“肖大人的意思,我都明白了,我也会慎重考虑的,肖大人就请先回去!”
肖玄现在可不想走,正色说道:“大人啊,那蛊惑大人迁都之人实乃毒蝎心肠的祸国殃民之贼,大人千万不可小觑,更不可姑息养奸,务必要严惩,以重法处置,以儆效尤……”
他越说,林浩天脸色越难看,一旁的邵林都看不过去了,肖玄这个人怎么这么直啊,连察言观色都不会吗?没看到大人的脸色已经发青了吗?生怕肖玄再继续罗嗦下去林浩天能一把把他掐死,邵林善意地走前去,赔笑道:“肖大人,大人有些累了,关于这件事大人一定会去妥善处理的,肖大人就不必担心了,赶快回去!”
肖玄还想说话,邵林已硬着头皮连说带劝地把他拉了出去。
肖玄刚被邵林拉走,憋了一肚子气的林浩天重重拍下桌案,气呼呼地说道:“愚昧!愚昧至极!什么大金的命脉,金国的命脉只会掌握在金人手,而不是系在一个狗屁的都城身!哎呀,气死我了……”
林浩天拿起茶杯,一仰头,把茶杯里的茶水喝了个干净,喘息了一会,他回头对邵林说道:“邵林,找陈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