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现在说的是关口城,而不是赤国境内的赤军!”林浩天深吸口气,站起身形,在中军帐内来回踱步,边走边嘟囔道:“要弄清楚城内的情况,倒也不是没有办法,明日,我得亲自去参战……”
在场的众人心头皆是一惊,纷纷问道:“大人要亲自攻城?”
“不然还能怎么办?”林浩天沉声说道:“明日,我随第一军团出战,不凡、无涯、关河,你三人助我一臂之力,撕开关口的城防!”
“末将遵命!”张不凡、凌无涯、关河三人齐齐插手领命。
张不凡是随第一军团来的炎口郡,在对赤之战中,张不凡跟着第一军团一直没打过硬仗,谁知道赤国朝廷都垮台了,在炎口郡这里反倒是碰到一块难啃的硬骨头。
关口之战的第六日,金军再次全军出动,对关口城展开全面围攻。
不过这一次因为林浩天的亲自参战,金军进攻的势头更猛,尤其是林浩天所在的第一军团,向前推进时,下面的将士们如发了疯似的向前狂奔。
刚进入关口城的百步,城内的抛石机和箭阵便飞射而来。
看着空中呼啸而至的石弹,林浩天边闪躲也边暗暗叹气,谁能想到,己方四个军团所储备的石弹都打光了,而关口城里竟然仍有石弹可用,难道赤军的城防资源是凭空变出来的不成?这次自己无论如何也要弄个清楚。
在进入关口城五十步的时候,迎面而来的箭矢已变得越发密集,即便是林浩天这时候都已护不住自己的战马,只能从马跳下来,步行前进。
林浩天冲在比较靠前的位置,以他的身手,都是在身中十数箭的情况下才冲到城墙底下,其他那些金军士卒的情况也就可想而知了。
到了城墙近前,林浩天立刻感觉到冥压的存在。
冥压由城头散发下来,在空气中形成一道无形的阻力,它防的不仅是金军中的魔系冥武者,同时也让攻城的金军将士们的速度大受影响。
这就是冥武者多的好处,根本不在乎因施放冥压时所损耗的那点灵气。
没有亲自参战,根本无法体会到进攻关口城的困难,现在林浩天总算能理解己方的数十万大军为何迟迟打不下这么一座弹丸小城了。
他长吸了一口,将手中的长剑收起,然后蓄足力气。一跃而起,跳起有两米多高,等他力尽时,双手向城墙用力一抓。就听咔嚓一声。罩着铠甲的手掌如同两把锋利无比的钩子,深深嵌入城墙砖内。
他的身形刚刚挂到城墙。还没来得及向攀爬,已引来城头大批赤军的注意,就听头一阵大呼小叫,紧接着。箭矢连续射下来。
林浩天咬紧牙关,身子贴着城墙,仿佛壁虎一般,横向移动,闪躲面射下来的箭矢。
他的动作已经够快了,但仍受到箭矢的波及,手臂连中两箭。头顶也中了一箭,铠甲被近距离的劲射撞得叮当作响,火星子都爆出好大一团。
林浩天刚把第一波的箭阵闪躲开,第二波的箭阵又至。
硬弓居高临下的劲射。力道之大,每一箭都得超过百斤,即便是林浩天也无法连续承受。
在箭矢撞击铠甲的一连串脆响声中,林浩天贴在城墙的身躯被硬生生的射落下去,落地时,他的掌中还抓着两大把碎石。
附近的两名金兵见状,急忙扑前来,将手中的盾牌高高举起,格挡赤军的箭射。
林浩天躺在地,先是做了个深呼吸,接着双目一眯,一个鲤鱼打挺站起身形,他出手如电,抓住身边的这两名金兵,使上全力,将其向外甩出。
就在他甩开两名金兵的瞬间,城头连续落下三块擂石,不偏不正,全砸在林浩天一人身。
“嘭、嘭、嘭!”这三块落石砸得结实。
第一块落石正中林浩天的肩头,把他刚挺直的腰身又砸弯下去,第二块落石砸在他的背,将他砸跪在地,第三块落石则直接击中他的头顶,让他的身形扑倒在地。
以他冥神境的修为,在连续承受三记落石后,都感觉头脑昏沉沉的,有那么一瞬间,脑中一片空白。
被他甩出去的那两名金兵见状,尖叫着又反冲回来,扑到林浩天近前,使出吃奶的力气把压在他身的落石搬开。
只是二人才刚刚搬开落石,头顶的箭阵又至,这次林浩天已没有余力再去救他二人,两名金兵在密集的箭阵下瞬间被射成刺猬,浑身下插满雕翎,可直到死,二人都是扑在林浩天身上,以自己的身躯为他挡箭。
这就是战场的残酷,鲜活的生命只是在转眼之间就变成血肉模糊的尸体。
林浩天推开压在自己身的尸体,虎目也因充血而变得猩红。他怒吼一声,再次蓄力,弹跳而起,身躯贴着城墙向攀爬,同样的,他仍然遭受到赤军的集中箭射,黑压压的箭矢由他的头顶以及左右两侧纷纷飞射下来。
这一次,他的手掌插入城墙砖里更深,几乎整只手掌都没入其中,以此来承受箭矢的持续撞击。
密集的箭矢钉在他的铠甲,叮当作响,几乎都找不到间歇,箭矢一直不断的射过来。
林浩天的身子是在城墙固定住了,可是他的铠甲已开始承受不住,在箭矢的持续撞击下,铠甲出现道道的裂纹,再硬挺下去,他非但冲不城头,反而自身的铠甲得先被射碎。
无奈之下,他也只好从城墙砖中抽出双手,悬在城墙的身躯又一次被射落下来。落地后,他随手捡起一面盾牌,边挡住头顶的箭矢,边举目向张望。
区区的关口城,怎么就这么难打,连自己都冲不去,下面的将士们又如何能攻得去?想到这里,他咬了咬牙关,向左右瞧了瞧,正看到不远处己方的一架云梯被城头守军推开,攀爬在面的己方弟兄们正纷纷从半空中摔落下来。
林浩天想也没想,快步冲前去,对这些准备重新架起云梯的金军将士们大吼道:“你们都让开!”
见喊话之人是大人,人们急忙向两旁退让。
林浩天冲到云梯前,长达三丈开外、重达百斤的云梯竟被他单手提了进来,他运足臂力,将云梯狠狠甩出,就听轰的一声,云梯狠狠砸在城墙。
他片刻也没迟疑,单手持盾,另只手抽出佩剑,将其冥化的同时顺势跃云梯,直奔城头冲去。
林浩天在云梯可不是爬,而是跳跃式的,身子一纵,便窜出一米,再一纵,又能窜出一米,只是几个起落下来,他距离城头已只剩下三米之遥。
城头的赤军也有注意到他,人们嘶声大喊道:“有敌将冲来了,放箭,快放箭!”随赤军的吼叫声中,箭射又至。
林浩天在云梯的身子立刻缩成一团,并将盾牌顶于头顶。
“叮叮当当!”
箭矢不断地钉在盾牌,虽说盾身留下无数个凹痕,但也帮林浩天挡下了大部分的箭支。
趁此机会,林浩天又向攀爬出一米,而正在这时,城头烟雾缭绕,只见两名赤兵把一大锅火油搬到城头,作势要向林浩天倾倒下来。
林浩天心头一颤,连想都没想,将手中的盾牌当成飞镖来用,抖手将其甩了出去。
“唰!”
盾牌在空中打着旋,化成一道电光,正切中一名赤兵的脖颈,就听扑哧一声,那赤兵的脖子应声而断,人头弹起好高,滚落在地。
随着赤兵的尸体倒下,乘装火油的油锅也随之倾斜,一大锅的火油全部洒在城头,附近的赤兵皆受其波及,人们被烫的在原地直蹦,脚底下皮开肉绽,想站也站不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