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快,表哥位高权重,见多了勾心斗角,也许她应该直接坦言,可能比拐弯抹角的要有用。
这是她唯一的希望,她必须拼一把!反正再差,也不过是认命。
“表哥,我为自己求您,翻过年我就十五了,婚事迟迟没有定下来并非只是因我不愿,说得难听点,是因为他们在待价而沽,看我嫁入哪家对他们好处更大,他们不会管对方是不是我的良配,不会管对方是老是少,是有病还是要死了,他们都不会管,表哥,您救救我,我不想被他们推进火坑,爹能护我至今,可他也是郑家的儿子,而且向来没什么地位,若婚事真的定下来了,他又能如何?我有兄长,还有幼弟,爹不能只顾我一个,表哥,您救救我!”
说到最后,郑玲玲已经是泣不成声,郑邦国也红了眼眶,他向来被爹娘不喜,在家里没有说话的份儿,那个家,他也不想呆,可是,他姓郑。
段梓易皱眉还要说话,夏含秋捏了捏他掌心,接话道:“不管如何,就算要回南岭也得将身子养好才能动身,明叔。”
“是,老奴在。”
“你先带他们去别院安置,一应东西不要缺了,要是身体还是不妥当就再去请个大夫。”
“是,郑二爷,郑小姐,请随老奴来。”
郑玲玲看向麒王妃,她名满天下的表嫂,她不是没想过去求她,可是存了那样的心思在前,她觉得求表哥会容易些。
现在看来她错了,表哥爱重王妃,并非传言,她说干了口舌流干了眼泪也没她一句话来得有用。
“秋儿,你这是心软了?”待人一走,段梓易就笑问。
“倒也不是心软,你这表妹不是没一点心计的姑娘,便是真被安排嫁进复杂的家庭她也不见得就会吃亏,只是……看着她我想到了曾经的自己,同样是由不得自己做主,同样是不亲厚的家人,多像,我当时是拼着性命不要跑出来的,她却是将你当成了救命稻草,若是就这么回去,一辈子可能就搭进去了。”
“想帮她?”
“妇人之仁吧,你不喜欢郑家人,要是觉得留下她是个麻烦就别理会,等她身体好了遣她离开就是。”
段梓易喝了几口茶,沉默了一会突然道:“郑家除我母妃外都是些短视之人,能看到的就是眼皮子底下那点东西,若是本份,我也愿意护持几分,可他们不,明明没本事,一个个还以为自己飞得起来,后来更是……”
摇了摇头,段梓易一副不想多说的模样,“论辈份,郑邦国是我二舅,郑家大概也就他还没黑透,这回会来会亭肯定也是被其他人给算计了,郑玲玲脑子活,他们这房能撑到现在还没被人吃了多亏得有她在背后出主意,这回,怕也是顺水推舟想来会亭找条活路了。”
夏含秋讶然,“郑家的事你都知道?”
“南岭曾是我的封地,要看住一家人不难。”想到突然出现在会亭的这一行人,段梓易不由得皱眉,“不知道他们是怎么避开那一众眼线的。”
“管他如何避开的,反正你以后也不可能再去南岭。”
段梓易一想也是,懒得再去归根究底。
次日,段梓易还没有做下决定,郑玲玲独自一人前来求见,且求见的是夏含秋。
“忙了一上午,你去里面歇歇,我见她。”
段梓易没有异议,他也想看看这相貌极像母妃的表妹还有什么底牌。
看婶婶看向自己,段柏瑜笑眯眯的拒绝,“我旁听,不做声。”
郑玲玲已经在外面等着了,夏含秋也就不多墨迹,示意蓝玉将人请进来。
脸色依旧说不上好,还特意穿了一声白,更衬得她没有血色,一进来就拜了下去,“玲玲给娘娘请安。”
今儿倒是将自己的位置摆正了,夏含秋虚扶了扶,“免礼,坐下说话。”
郑玲玲听话的在一边坐了,一举一动都极规矩。
“有事和我说?”
“是。”郑玲玲抬头,面色坚毅,“南岭靠海,每到年底,会有一支船队从海那边过来,这是南岭许多人都知道的事,并且也知道那些货物的买家是表哥,郑家想来会亭是假,想从中分得一杯羹才是真,当然,若是表哥念旧情愿意照拂,他们自是愿意迁来会亭,可这块入眼的肥肉他们不会放弃,便是来了会亭,也只是更方便他们缠着表哥而已,表哥再恼,总也不能要了他们性命,这便是他们的倚仗。”
何谓人不要脸天下无敌,夏含秋算是见识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