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位老先生才华横溢,像我这样的,恐怕对方看不上眼吧。老师他可有办法。”叶黛暮笑着问。
“谢璋大人说,这位老先生有一幼子,十分不孝,沉迷六博戏,已输了一百四十九两。”姜瑛对他很是看不上。不过,叶黛暮还有一个问题。“六博戏是什么?”
姜瑛解释了一番,叶黛暮就懂了,原来就是赌。怪不得,这一百四十九两,照她这个最高水准吃,也要吃上一旬。“那老师的意思是让我替他还赌债?”叶黛暮很不舒服,她平生最讨厌的就是这个字。
“不。此乃叶曦瑧之计。”姜瑛顿了顿,继续说。“叶曦瑧乃西平怀王之子。是目前呼声第二高的继承人。”
什么继承人?哦,真是傻,除了王位还有什么需要民意呢。这么说这个老先生先是长平毅王的启蒙老师,再被西平怀王世子盯上,最后还有她这个皇帝,还真是抢手呢。“叶曦瑧是希望给这个老先生一个恩惠,然后在关键时刻坑那长平毅王一把,还是想借机笼络上京才子呢?”
姜瑛听完,对叶黛暮更有信心了。她竟能从这么一件小事,看得如此远,可见并非目光短浅。姜瑛继续说。“这谢璋大人没说过。但谢璋大人说,接下来的事情,还需要陛下自己思量。”
“好吧。老师还有别的嘱咐吗?”叶黛暮先将此事按下。
“谢璋大人说,那赌场乃是长平毅王的谋士蒋伯庸暗中开的。”姜瑛这个消息,令叶黛暮不由地皱起了眉。看来这老先生还真是被网在网子里了,四处都是埋伏,一步一个坑,到今天还没有掉到坑里还真是很了不起啊。
等等,那老先生真的一点也不知晓吗?叶黛暮怀疑,如此被众人重视的大儒,不提其他,就是要卖人情给他的人应该也不少才是啊。如果这老先生知道的话,还能这样还能安稳地走到现在,也真是神人。
可是若真这般大智若愚的人物,她要怎么样才能说服对方呢?以她的才华?开玩笑,她连字都没识完,更别提其他了。还是从吃的方面着手吧。希望他是个爱吃甜食,和蔼可亲的老人家就好了。
姜瑛传完消息就离开了。叶黛暮一边思考一边练字。然后沐浴睡觉。恩,还要加一样,从今天起青盏开始给她讲解如何作诗啦。青盏坐在床榻下,用低柔的声音说。“陛下,作诗首先要学会对仗。”
这样说了以后,叶黛暮就开始听她念。“天对地,雨对风,大陆对长空。山花对海树,赤日对苍穹。雷隐隐,雾蒙蒙,日下对天中。风高秋月白,雨霁晚霞红。牛女二星河左右,参商两曜斗西东。十月塞边,飒飒寒霜惊戍旅;三冬江上,漫漫朔雪冷渔翁。”
“陛下,今日就先背这一部分。等陛下将对仗学会,再学会韵律,作诗也就不难了。”青盏如此轻松地说道。叶黛暮只好一遍一遍地听对方念,一遍一遍地跟着念,然后再自己背。等灯熄灭,一切终于归于安静。
盛夏还是有些炎热,帐子不远处是一座海棠镶玉竹漆五屏风,屏风后头就是一整座冰山,还有专人摇动扇子将凉风传过来。叶黛暮的床早就铺上了凉快的竹席,只是还有些难耐的燥热。她在床上翻了两翻,也没能熟睡,刚有点睡意,窗外竟有了恼人的亮光。
几乎是同一时刻,殿外传来了嘈杂的声音。守夜的绯柒急忙忙地唤了一个小侍女问话。叶黛暮察觉到了不对劲。难道又是刺客,才消停没几个月呢。她立马坐了起来,问道。“外头出了什么事情?”
“陛下,是太极殿那边唤了太医。”太极殿,又是皇太后。叶黛暮一下就被惊醒了,立刻穿上鞋子,从床边的架子上摘下重鹰。“快去把淑慎叫来。还有姜瑛将军。”绯柒听完,立刻快步走了出去。叶黛暮想了想,还是叫剩下的侍女为她更衣。
太医……这么晚了,不像是在做戏。皇太后就是要做戏,也得等满朝文武都在的时候做啊。这黑灯瞎火的点,谁管她呀。若不是做戏,那便是真的病了。是皇太后病了,还是玉真郡主呢?其他人是绝轮不到半夜叫太医的待遇的。
叶黛暮有些黑心地想,要是皇太后真的病了,那才好。这个不按常理出牌的疯子,呆在这宫里一日,就像是在她枕头底下藏了一个定时炸弹,不知道哪天就爆炸了。可要是玉真郡主病了,那可就糟透了。皇太后一定会更癫狂的,倒是她一定会被殃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