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底去了。
缅甸的气温很高,这个季节穿短袖衣服都不会冷,可是这条江水却很冷。我在钻入江水的瞬间,就被寒冷刺骨的江水浇的有些麻木。入水的准备不充分,萨尔温江这一段水流又湍急,我被水流卷着不受控的向下流翻滚而去。此刻心中的恐惧让我拼命向水面游,肺部已经憋得要炸开,湍急翻滚的水流让我无法辨清楚方向,甚至找不到水面的方向。更要命的是身体不受控制,我能看见江面发亮的光,可是稳不住身体,每一次努力划水都会被随之而来的暗流卷的失去方向。
人越是在着急的情况下越会失去方寸,我四肢已经在无目的的挣扎,脑子里一片空白,尽管极度不甘心,我也知道,下一刻生命就要结束了。
就在这时,我觉得头发被一只手抓住,紧接着我像一颗炮弹一样冲出水面。我的双手抓住了一件东西,头发上流下的水遮住了我的眼睛,什么也看不清。我连擦一把水的力气都没有,唯一的力气都用来喘起了,带着江水潮湿的冰冷的空气,像刀子一样划过我的呼吸道,刺激着我的大脑。缓了好一阵子,我发现我两手抓住的是一截近二十公分粗的枯木头。
这截木头有三米多长,我抓在木头的一头,另一头有一个人在控制枯木漂行的角度。是大张,他在努力使木头顺着水流方向漂。我看了一眼就明白,如果让这个木头横过来,在水流卷动下很可能它会打滚,会把我们卷进水底的。
大张只有一只手,做这件事很吃力,不过他的水性很好,即便是很湍急的漩涡他也能躲过去。我恢复了一点体力马上帮他调整枯木的角度,有我帮忙这根木头终于保持住了顺行。
我攀着木头移过去一点,大声喊道:“刚才你救的我?谢谢。”
大张笑了笑,没说话。
“胖子呢?”我又问。
“宋刚在前面,追箱子去了。”大张同样大声地喊着。
“他这不是找死吗,你怎么不拦着他?”我疯了一般的喊道。
江水掀起的大浪不断从头顶浇下来,我还可以用一只手抹干脸上的水,大张只能任江水江水在脸上淌,这对他的视线很有影响,同时也让我看不清楚他的表情。“拦得住吗?你又不是不知道他那脾气。不过这条江我们熟悉,能不能追上箱子不好说,至少他不会死在这里。我们到鸭回头那里等他,如果他不在那里,咱俩先去老坑窝。”大张说话的时候江水一边往他嘴里灌,一边被他喷出来。我看他说的这么辛苦,也不好再让他说什么了,别一口水没喷出来给呛死了。
我往上下游江面上看了一会儿,除了白色的浪花没看见一个人影。心想拐子刘也在这江边混,该不会被淹死吧。不过很快我就没心思想这些了,体温下降的很快,水道坡度很大弯道又多,我必须要集中精力控制木头方向。
ps:周一求支持。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