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救了我。
我的眼前突然出现了一根绳子。被迎面而来的风吹得笔直向我飞来。
在镜面一般水墙背景下,在可将人吹起来的强风压下,一个人影出现在我近在咫尺的对面。他赤膊的上身和狰狞的面容让我一眼就认出是萧国林。
我担心他随时会如萍絮被吹的飞起来,他身后的水墙似乎更会在下一秒把他拍死。可是这张脸上没有表现出丝毫恐惧,镇定的反而让我产生了恐惧。
不过,这张狰狞且没有表情的脸和他的话也给了我信心和希望。“抓住!”
我没有犹豫,在绳子飞到眼前的一瞬,两只手同时抓住了绳子的一端。
在我抓住绳子的一刻,一股似乎要将我扯断的巨力。从绳子上传来。我感觉两条胳膊瞬间断掉般剧痛,似乎绳子另一端是一辆正在飞驰的火车头。而不是萧国林。
我没有松手,尽管我的双手几乎已经失控。甚至我的身体都已经失控。
此刻,我更像一片柳絮,在两股巨大力量冲击中,被更大的那股力量,在绳子牵引下飞了起来。
我好像扑火的飞蛾,炮弹一样飞向镜面般的水墙。我的眼睛尽管还睁着,可是已经看不见东西了。嘴里更是发出声嘶力竭的喊声:“啊…”
我的双臂已经失去知觉,没办法确定自己是否还抓着绳子,喊声是不由自主发出的,似乎是为了证明自己还活着。
我应该失去了意识,但时间不长,我的眼睛再一次看见东西的时候,眼前出现了几张脸,当然,最显眼的是萧国林的那张脸。太醒目了。
“谢谢。”我含糊不清的说。我自己都觉着声音很虚弱,就像一个大病初愈的人发出的声音。
萧国林摇摇头。“不,说这句话的应该是我。尽管你来的比我预料的要晚一些,但还是谢谢你,你来了。不过你不该带着萧婷来,不该把她拖下水。”
除了萧国林,我眼前还有杰克、刘班长和阿三的脸。
很庆幸,阿三没大碍,甚至没有脑震荡的迹象。他看着我紧张的说:“强哥,你眼睛没问题吧。”
我揉了揉发涩的眼睛。“没事,怎么了?”
“很红,像客家人地下溶洞里的变异生物。”
我闭上眼睛说:“别瞎说,两码事。”
眼睛虽然能看见东西了,但是视力衰减的很严重,这么近距离,他们几个人的脸都是模糊的。而且,眼睛依然很疼。
合了一会儿眼睛,觉着疼得轻些了,我再一次睁开眼睛,发现眼前的人都不见了,而我,躺在冰凉、坚硬的金属地面上。
我试着活动了一下双臂,还好,没断掉,但是双肩关节处还是很疼,应该是软组织挫伤,能活动,说明没有伤到骨关节。
我爬起来,看见萧国林独自站在门前。门已经关上了,萧国林面壁般站在门前,似乎能看穿那扇金属门,在观察门外面的情况。
胸肺受伤的战士躺在一个桌子般平台上,杰克,已经在他身边开始准备手术。所有人,都围在周围帮忙做准备工作。
我走到萧国林身边。“这是怎么回事?”
萧国林伸出一只手,手掌平按在门上。“你感觉一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