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比自己长了不知多少的长枪兵因为兵器不够纯熟,在众人面前丢了一次大脸,微忿之下,便持了一杆白蜡枝条冲了下来,拦了一个游骑队中的熟识之人,借了匹马,便往台前奔了过来。
见陌生少年手持兵器冲至台前,乐进自是拔了腰间长刀,上前护住了明溯。明溯倒是并不在意,此时见那少年双手持枪,目光专注,马儿奔驰之间,腰盘纹丝不动,心中暗惊此人武艺了得,倒也是欣喜异常,一时之间,也忘了追究其不敬之罪,问了一句:“台下来人是谁?”
葛权尚未上前回话,那少年却是将白蜡杆儿往地上一戳,生生地止住了马势,高声回道:“曲阿无名,见大人轻视枪法,特来请教一二。”
乐进叱道:“大人何等身份,岂是你一小儿能够挑战的。”
那少年却是冷笑不已,伸手一抖白蜡杆,挽了个碗大的花儿,勒马便欲转身,不想此时那壬曲少年曲长见一个与自己差不多大的少年出尽了风头,心中忿怒,亦是抢了一匹马来,翻身绰枪出阵,大叫一声:“有胆的别走,先与我斗上三百回合。”
那陌生少年见有人上前应阵,便转身不动,单手握住白蜡杆,杆头点地,斜斜地瞥向那少年曲长,众人只见眼前一阵光芒反射,两个少年已经交手了数十个回合。少年曲长见自己两只手还没拿下对方单手,心中大怒,长喝一声,竟然舍了那马,飞身扑了过去,手中长枪在空中一记横扫千军,当作了棍棒,挥向那陌生少年腰间。那陌生少年也是臂力了得,此时见长枪扫来,空着的单手一捞一挽,竟然就将那枪夹在了腰间,手中白蜡杆儿顺势向前点了出去。少年曲长见杆尖已到面前,眼见已躲闪不及,索性空了一手,死命地揽住了杆子。二人稍一较力,陌生少年身下驽马吃不得劲,哀鸣一声便往前跪了下去,把个二人抛出了二三丈远。
二人均是一手执着自家兵器,另一手去抢对方兵器,在尘土里翻滚不休,不一会儿,两个兵器已经尽落陌生少年之手,那少年曲长顿时狂性大发,双手按地,低喝一声,对着枪尖便扑了过去。陌生少年本是一时争强好胜的心性作祟,自然不肯出了人命,便把双手往外一甩,将枪、杆分头砸出去三四丈远,空出双手去扭那少年区长的胳膊。此时,旁边诸人方才醒悟过来,忙手忙脚乱地拥了上前,分开了二人,各自扯到一边。
台上,明溯也是看得兴起,一时忘了出言阻止,此时见二人已被分开,遂使了乐进下去仔细盘问一二。乐进本是对那陌生少年不敬极为不满,此时上得前去,甚么话也不说,一把便揪住那少年的衣襟,欲要将其提了起来,不想自己身短,那少年却是身长了几分,拼了力气才提过胸口,发现人家屁股还坐在地上,顿时一张方脸涨得通红,伸了个手在前面是举也不是,放也不是。
那少年前面被乐进揪了个不留神,此时反应过来,满面涨红地欲要护住胸部,抬首间却见乐进愣了一下,灵机一动,双手半途转向,一搂乐进的腰身,头望后一仰,一个倒摔金钟,便把乐进重重地摔了出去。旁边夏侯淳离台子最近,见不是路数,眼神一瞟,手下曹洪、郑可等人各率亲兵一起抢出,按住那少年手脚,齐刷刷地喝了一声,默契地反手一抓一送,顿时将那少年抬了起来,迅速地翻了身,这次是脸朝下按在土中。
乐进本也自恃勇武,这才选择当了明溯的亲卫,此时见连一个少年都没拿下,急忙爬了起来,呸了几口灰尘,唰地一下便拔出了长刀,上前便待往那少年头上砍去,不想此时台上却传来了明溯的声音:“文谦且不忙动手……你们先放了他吧。”
那少年却不领情,双手一撑,便跳了起来,指着台上骂道:“一群大人对付我一个娃儿算什么本事,早知如此,我也不来投你这什么子破烂的军了。”
这句话可是把场中诸人都得罪尽了,一时之间,刀枪剑戟,铿锵作响,数千人面色不善地往中间逼去。明溯正歪着头看那少年有趣,此时也是笑了起来,戏谑地言道:“我便拿大军压你,你来咬我啊。”
“呸,咬你也太臭了。”那少年犹自不肯言语上吃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