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小酒摆摆手,示意他不必多礼,自己则随性地往椅子上一坐,浅笑道:
“今日经了这样一次大事,你这城门郎的职位就算稳了,所以我来讨你一杯酒喝。”
战宪展颜一笑,将新买的酒倒了一碗,端给涂小酒道:
“郡公尝尝这个,三花坊的桂花酿,味道虽然轻薄,不比西疆的酒醇,但也别有些滋味。”
涂小酒端起碗来喝了一口,砸吧砸吧嘴。
“到底是帝京的东西,味道就是不同些,”他说着,将酒碗放在一侧,问道,“你大哥呢?”
“家兄今日上夜巡街。”战宪站在一旁,垂手而立,恭敬道。
涂小酒了然,靠着桌子看那半碗残酒:“我要查的事情,如今可有眉目了?”
战宪立刻道:“是,白伏渊确是在去年的时候入股金银楼。看着是不出奇,但是时间却是在云南那私矿主进京后。”
“哦?”涂小酒听见此言,这才抬头看向他,“这么说,安平公是笃定金银楼也同那买卖有关了?”
战宪应道:“末将不敢擅断,只是白伏渊这人做事,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性子,更是深谙商道,所以说他进金银楼只是图财,末将不敢信。”
涂小酒未置可否,只是提着嘴角,轻轻地笑了。
“说起来这些日子我见这位白公子,还真是上到公侯之家,下到卫兵走卒,都很吃得开呀,”涂小酒伸了个懒腰,“他做生意的本钱,是家中的?还是安平公的私囊?”他又问。
这次,战宪没之前那般自信了:“此事是京中未解之谜,至今连他的父母都没人知道,只知道白公子七岁孤身入京的时候,便已经是腰缠万贯了。”
“七岁?孤身入京?”涂小酒脱口问道,很是不可思议的样子。
战宪点头道:“是,七岁入京,九岁就把生意做进了皇城,又在戾太子之乱的时候立了功勋,所以才说这是京城第一奇商。”
“真和安平公无关?”涂小酒反问道。
“若真和安平公有关系,只怕他的买卖,做不了如今这么大。”战宪笃定道。
涂小酒了然:“那安平公大公子呢?”
战宪思忖了片刻,才开口道:“查到些东西,不过与福安镖局无关,这位大公子看着是个文弱书生,却和京中的一些三教九流来往甚密,尤其是和杆儿帮的人。”
涂小酒知道所谓的杆儿帮,就是京城的丐帮。
虽然如今天下日趋太平,又是天子脚下,但有些事情,也是难免,更遑论那其中,还有专门以此营生的。
“安平公知道自家儿子在外面做什么吗?”涂小酒问了一句,只是未等战宪回答,便又自己失笑道,“是了,安平公自己都不像个上马打仗的将军,何况其子呢?”
战宪辨不清涂小酒这话是褒是贬,便闭口不言。
涂小酒这才又喝了一口酒,淡然道:“安平公府那个结巴小姐呢?知道她和谁接触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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