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相维,子登策之,比于连鸡,势不俱栖,立可离也。”布用珪策,与暹、奉书曰:“二将军亲拔大驾,而布手杀董卓,俱立功名,今奈何与袁术同为贼乎!不如相与并力破术,为国除害。”且许悉以术军资与之。暹、奉大喜,即回计从布。布进军,去勋营百步,暹、奉兵同时叫呼,并到勋营,勋等散走,布兵追击,斩其将十人首,所杀伤堕水死者殆尽。布因与暹、奉合军向寿春,水陆并进,到钟离,所过虏略,还渡淮北,留书辱术。术自将步骑五千扬兵淮上,布骑皆于水北大咍笑之而还。
泰山贼帅臧霸袭琅邪相萧建于莒,破之。霸得建资实,许以赂布而未送,布自往求之。其督将高顺谏曰:“将军威名宣播,远近所畏,何求不得,而自行求赂!万一不克,岂不损邪?”布不从。既至莒,霸等不测往意,固守拒之,无获而还。顺为人清白有威严,少言辞,所将七百馀兵,号令整齐,每战必克,名“陷陈营”。布后疏顺,以魏续有内外之亲,夺其兵以与续,及当攻战,则复令顺将,顺亦终无恨意。布性决易,所以无常,顺每谏曰:“将军举动,不肯详思,忽有失得,动辄言‘误’,误岂可数乎!”布知其忠而不能从。
曹操遣议郎王誧以诏书拜孙策为骑都尉,袭爵乌程侯,领会稽太守,使与吕布及吴郡太守陈瑀共讨袁术。策欲得将军号以自重,誧便承制假策明汉将军。策治严,行到钱唐,瑀阴图袭策,潜结祖郎、严白虎等,使为内应。策觉之,遣其将吕范、徐逸攻瑀于海西;瑀败,单骑奔袁绍。
初,陈王宠有勇,善弩射。黄巾贼起,宠治兵自守,国人畏之,不敢离叛。国相会稽骆俊素有威恩,是时王侯无复租禄,而数见虏夺,或并日而食,转死沟壑,而陈独富强,邻郡人多归之,有众十馀万。及州郡兵起,宠率众屯阳夏,自称辅汉大将军。袁术求粮于陈,骆俊拒绝之,术忿恚,遣客诈杀俊及宠,陈由是破败。
秋,九月,司空曹操东征袁术。术闻操来,弃军走,留其将桥蕤等于蕲阳以拒操;操击破蕤等,皆斩之。术走渡淮,时天旱岁荒,士民冻馁,术由是遂衰。操辟陈国何夔为掾,问以袁术何如,对曰:“天之所助者顺,人之所助者信。术无信顺之实而望天人之助,其可得乎!”操曰:“为国失贤则亡,君不为术所用,亡,不亦宜乎!”操性严,掾属公事往往加杖;夔常蓄毒药,誓死无辱,是以终不见及。沛国许褚,勇力绝人,聚少年及宗族数千家,坚壁以御外寇,淮、汝、陈、梁间皆畏惮之,操徇淮、汝,褚以众归操,操曰:“此吾樊哙也!即日拜都尉,引入宿卫,诸从褚侠客,皆以为虎士焉。故太尉杨彪与袁术昏姻,曹操恶之,诬云欲图废立,奏收下狱,劾以大逆。将作大匠孔融闻之,不及朝服,往见操曰:杨公四世清德,海内所瞻。《周书》,父子兄弟,罪不相及,况以袁氏归罪杨公乎!”操曰:“此国家之意。”融曰:假使成王杀召公,周公可得言不知邪?“操使许令满宠按彪狱,融与尚书令荀彧皆属宠曰:但当受辞,勿加考掠。”宠一无所报,考讯如法。数日,求见操,言之曰:杨彪考讯,无他辞语。此人有名海内,若罪不明白,必大失民望;窃为明公惜之。操即日赦出彪。初,彧、融闻宠考掠彪,皆怒;及因此得出,乃更善宠。彪见汉室衰微,政在曹氏,遂称脚挛,积十馀年不行,由是得免于祸。
马日磾丧至京师,朝廷议欲加礼,孔融曰:“日磾以上公之尊,秉髦节之使,而曲媚奸臣,为所牵率,王室大臣,岂得以见胁为辞!圣上哀矜旧臣,未忍追案,不宜加礼。”朝廷从之。金尚丧至京师,诏百官吊祭,拜其子玮为郎中。
冬,十一月,曹操复攻张绣,拔湖阳,禽刘表将邓济;又攻舞阴,下之。
韩暹、杨奉在下邳,寇掠徐、扬间,军饥饿,辞吕布,欲诣荆州;布不听。奉知刘备与布有宿憾,私与备相闻,欲共击布;备阳许之。奉引军诣沛,备请奉入城,饮食未半,于座上缚奉,斩之。暹失奉,孤特,与十馀骑归并州,为抒秋令张宣所杀。胡才、李乐留河东,才为怨家所杀,乐自病死。郭汜为其将伍习所杀。
颍川杜袭、赵俨、繁钦避乱荆州,刘表俱待以宾礼。钦数见奇于表,袭喻之曰:“吾所以与子俱来者,徒欲全身以待时耳,岂谓刘牧当为拨乱之主而规长者委身哉!子若见能不已,非吾徒也,吾与子绝矣!”饮慨然曰:“请敬受命!”及曹操迎天子都许,俨谓饮曰:“曹镇东必能匡济华夏,吾知归矣!”遂还诣操,操以俨为朗陵长。阳安都尉江夏李通妻伯父犯法,俨收治,致之大辟。时杀生之柄,决于牧守,通妻子号泣以请其命。通曰:“方与曹公戮力,义不以私废公!”嘉俨执宪不阿,与为亲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