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上虽然说的轻松,但皇帝陛下知道,自己难得的闲暇时光怕是又要结束了。
大将军种燧上书言事,又弄了这么厚厚一叠,说的事情肯定非同小可,当然,也不用看,就知道跟禁军整编之事有关,而其中,怕是还要牵扯到如今的朝堂政争上面。
皇帝陛下心中不由暗叹,赵柱国这次到是见机得快,躲到城外逍遥去了,现在那厮左拥右抱,定是快活无比。。。。。。。而皇宫这丁大点的天地,让朕往哪里去躲呢?
随手翻开奏折,览约了起来。
旁边两位皇帝近臣,此时也都放下了钓竿,站起身来,静静肃立在皇帝陛下身边,如此,悠闲的氛围,也猛的转为肃穆,再没有说笑的余地了。
皇帝陛下的眉头渐渐皱了起来,略显消瘦的脸上,也显出了几分凝重。
皇帝陛下猜的不错,种燧上书言事,正是说的殿前司禁军诸事,但超出皇帝陛下预想的是,种燧的胆量和气魄。
实际上,皇帝陛下一直在等着这样一封折子,禁军之整编,势在必行,这是朝廷上下有志一同的共识。
文臣们对越来越庞大的禁军体系感到忧心忡忡,各地宣抚使们,对不能殿前司禁军的双重管制也有着不满。
前方将领们,也对不能如臂使指的指挥殿前司禁军颇有怨言。
即便是殿前司禁军内部,一些将领对现状也很不满意,殿前司禁军的性质,决定了他们无法跟前方将领一样,建下太多的功勋。
河中,河东战事,灭夏之战,河洛之战,一系列的战事,都让禁军将领们意识到,一旦到了军前,殿前司禁军编制下的军卒将领,就是后娘养的孩子,争功争不过边军精锐,连指挥权也不在禁军手中。
来回奔波,功勋上却总不如人,禁军将领们的怨气也就可想而知了。
景兴鼎革造就了殿前司禁军,却也给禁军设下了无法突破的桎梏,其实这也正是景兴皇帝为政的特点所在。
而种燧今次上书,进言禁军整编诸事,头一个却非是为了争取与边军相等的地位,而是缩编军伍之议。
其实,只这一条,就让皇帝陛下眼睛一亮。
当然,这个说法并不新鲜,许多朝中重臣,都曾在御前提过此事,在中书议事上面,这样的话题也屡屡被提出来。
但说实话,文臣们有这样的想法并不奇怪,但让人失望的是,多为老生常谈之议,对于军旅之事,没有太多认识的他们,根本无法就实务给出切实可行的建言。
如此泛泛而谈,空中楼阁一般,怎能让皇帝陛下满意?
而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枢密院对此事也是讳莫如深,当然,皇帝陛下理解枢密院臣子们的尴尬之处。
简练军伍,触动的是将军们的利益,枢密院,兵部的臣子若是冒冒然提出来,不管可行不可行,都将成为众矢之的,风险极大。
如今种燧能自动上书,实是忠心可嘉,但也可以说是枢密院,兵部重臣们终于达成了共识而已。
皇帝陛下立马想到了出城的赵大将军,嘴角不由抽动了一下,那厮可是越来越聪明了。
皇帝陛下可以想象的出来,这封奏折里定有赵柱国的意思在里面,但到底有几分,就不太好说了。
不过将军们一旦开口,这条陈上所言诸事,便皆可以说是有的放矢了。
首先,便是关于当年各地团练并入殿前司禁军之事,这是景兴年间的首尾,各州府裁撤团练使衙门,并入殿前司禁军。
这是景兴年间,关于军事改革的最有力的一条,奠定了殿前司禁军的地位,同时也消除了地方军伍职权不一,各级职衔纷乱,很难统一指挥的弊端。
但留下的隐患,也一直存在到今日。
并入殿前司禁军的团练兵卒,还是闲时耕作,战时成军的那一套,半耕半农,与夫役无异,除了指挥系统便捷了一些之外,其他并无多大的改观。
种燧建议,将这些兵卒,彻底裁撤下来,归于地方,以省民力物力。
这对于殿前司禁军来说,就剥离了好大一块,来上了狠狠一刀。。。。。。。。。
(唉,又到了这么晚,也没法说了,阿草挤出来的时间明显不够用,而且,军事改革,阿草还有慢慢的想一想,总是快不起来,大家将就一些吧,呵呵。)(未完待续。。)I52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