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还有的麻烦呢。
秋后算账的事情,在官场上真的是太平常了。
心念电转间,韩聪立马明白,这个时候不能太软,不然的话,如果这里的对答传回朝廷,太多的罪名就会接踵而来。
强按住心里逐渐升起的恐惧,回道:“还请国公息怒,下官自认已经竭尽所能,若有不足,也是下官才干浅薄所致,回京之后,下官定会向陛下请罪。。。。。。。”
赵石冷笑了一声,他认为,韩聪只说对了一件事,那就是他真的才干不足。
河洛战事一起,这位布政使大人就好像消失在了纷繁的战事当中,在朝廷邸报上,赵石就没见这位布政使大人的名字。
一言不发,沉默是金,就是韩聪的写照,连向朝廷要人要粮,都属的张大将军的名字,也许不是什么才干不足,而是会当官罢了。
拿韩聪开刀,也是早就想好了的。
河间韩氏得势于正德年间,说起来还跟晋国公府有那么点渊源,但从幕僚陈常寿那里论起的这点子交情,早已在其收容许节之后,没剩下多少了。
如今韩炜已殁,河间战略地位急剧降低,这样的土皇帝,正是要收拾的对象。
说落井下石也罢,说恩怨也好,或者说各人观感所系也无不可,反正,即将离任的韩聪,成了赵石入河洛之后,第一个敲打的对象。
至于敲打给谁看,那也就不用细说了,旁边就有一位大将军看着呢。
眼瞅着张培贤想要开口,赵石却没给他这个机会。
“韩大人到是有风骨。。。。。。。你应该也知道,河南战事之后,我在朝中没少为河洛上下说了话,军人们杀敌报国,提着脑袋在为朝廷效命,为他们说两句好话,真不当什么,再者说,沙场征战,胜败乃兵家之常事,朝廷应该体谅军前将士一些。”
一句话,就已经堵死了张培贤开口的余地。
赵石这里则话风一转,“但是。。。。。。韩大人,别跟我说才干不足,回京向陛下请罪的话,你这个布政使还没卸任呢。”
“我就不说战事开始之后,河洛地方的百姓怎么就会闹的那么厉害,你这个布政使之前施政如何,就说战事之后,除了向朝廷伸手之外,哪些人玩忽职守,哪些人又参与到了乱事之中,又有哪些人尽忠职守,以死报国,你心里有没有数儿,到底清楚不清楚?”
也不用脸色由红转白,身子开始微微颤抖的韩聪回答,赵石径自接着道:“我知道韩大人心里明白着呢,但。。。。。。。陛下让我问你一句,为什么不上报朝廷,自河洛战事开始,你上了几道表章?你这样的臣子还能不能用?你心里除了张将军之外,还装着哪个?”
当陛下两个字出口的时候,韩聪身子僵了僵猛的便跪倒在了地上,张培贤也再坐不住,撩开衣袍,跪倒下来。
这就是钦使的威风,有的时候,即便对着圣旨,时机凑巧的话,你也可以不当一回事,但有的时候,只是钦使口中一句话,就能让你胆战心惊,威权再重的臣子,到底也还是臣子。
至于皇帝陛下说没说过这番话,不重要,因为赵石陛辞之时,说起将要履任户部侍郎的韩聪,皇帝陛下确实只是轻轻摇了摇头,喃喃道了一句,韩家人啊。
有了这个,其实就已经足够了,河间韩氏风光的够久了,将河间经营的铁桶一般,景兴皇帝没动的了他们,但景兴末年的那场风波,韩氏却没头没脑的卷了进去。
无论是成武皇帝,还是赵石,心里都扎着一根刺呢。
而张培贤,韩聪两个听到最后一句,张培贤身子猛的哆嗦了一下,这话真的让人胆寒,来自皇帝陛下的疑忌,是现在的他所无法承受的,谁也没大将军赵石那样硬朗的身板儿,进了大理寺牢狱,还能安然出来。
如果说张培贤有了恐惧之心的话,那么对于韩聪来说,这句话就好像晴天霹雳一般,劈在了他的脑门儿上,恐惧如同潮水一般淹没了他,陛下这。。。。。。是要对韩氏动手了?
如果这罪名坐实了,谋逆的帽子也就扣在脑袋上了,还有比谋逆更大的罪过吗?
实际上,赵石最后一句话,确实有些过了,眼前这两位,一个是主政一方的封疆大吏,一个则是朝廷上将,手握大军兵权。
也许在长安,可以这么直接的问出来,现在嘛,却有可能激起兵变,因为这话太重了,没人能够承受的起这样一个罪名。(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