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之问。
河东太原府人氏,算是金国降臣。
降秦之后,曾在河东宣抚使府入幕,后随大将军赵石北征草原,任随军书记。
当鞑靼乃蛮诸部归附,大军回转之际,此人自请留在草原,此后数载,游历北方草原诸部,足迹几乎遍布漠南漠北各处。
大秦成武七年春,随木华黎讨伐不亦鲁黑汗部。
大秦成武七年动,此人终于来到了大秦京师长安。。。。。。。。。。
传奇的人生,不需要过多的解释。
毫无疑问,赵石很欣赏这个人。
不论此人才干品性如何,这人的韧性,毅力,以及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劲头儿,都让人不得不心生佩服之意。
看到这个人出现在乾元殿中,那么皇帝陛下此次召集几位重臣到来,为的是哪般差不多也就清楚了。
唯一让赵石有点恼火的是,李之问来到京师,李刑那厮竟然没跟他说一声。
做事还能靠谱一点吗?赵石暗骂了一句。
不算冤枉李刑,和他的祖辈比起来,李刑的心▲9思确实过于简单了些,除了领兵征战以外,旁顾不多,标准的军人模样。
李之问曾献平胡策,在草原游荡数载,为的其实还是这个。
这样的人,在文人中可谓绝无仅有。
赵石不由有些期待,这次李之问能带来什么。
实际上,李之问入宫已有两日,用一句冠冕堂皇的话来说。陛下待之甚厚。
不过。这人穿着一身白衣入宫。多少有点侨情,他身上是有大秦官职的,算不得布衣百姓。
文人们口中的布衣卿相,不是没有,但绝对不会和朝中重臣混为一谈,无论见识还是权柄,都无法跟朝中大臣相提并论,总的来说。没那么神奇。
像李之问这样的例子,都非常罕见,就更不要说布衣卿相了。
那样的人,赵石到勉强算是见到过一位,就是当年在景王府中给他和成武皇帝授课的陈老先生。
也许,当年他会觉得这位老先生很神秘,但到了如今再想,也就那么回事了,幕僚之属,就算是皇帝的幕僚。也还是幕僚,上不了台面。
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白身书生,到底不过是文人们的意淫想象罢了。
试想一下,皇帝不听朝中重臣之言,而纳幕僚之语,那是怎样一个可怕的情景。
殿中很安静,在座的都是大秦重臣,各有威势,不会在皇帝面前行那窃窃私语之事,正襟危坐之下,殿中空气都好像凝滞了下来。
赵石入座之后,气氛略有松动。
种燧和张承都颔首示意,赵石回京已差不多两个月了,这还是三位枢密副使头一次碰面。
两人心里面怕不有千言万语要说,但就算是他们自己,也都明白,赵石避而不见,不是自己有意于枢密使之位,就是不想掺和此事了。
当然,应是以后者居多,他们都还有机会。
赵石到了,人也齐了。
毕竟,像赵石这么自由,可以在自家府中等到陛下传召的人并不多。
议的第一件事,就是西辽。
西辽有称臣之意,这可以说,是继吐蕃之后,第二个明确表达想要向大秦称臣的意图的国家。
没错,就是国家,草原诸部,无论强大还是弱小,却都没有立国,和西辽有本质的区别。
即使是吐蕃,其实也只是名义还是一个完整的国家,实际上,作为的吐蕃帝国,早已名存实亡。
而西辽,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异族国度。
在这件事上,中书与枢密院意见相左,之前各自也都有上书。
中书众臣以为,契丹人即有称臣纳贡之意,当欣然纳之,远人来投,正是大秦强盛的体现,若峻拒之,既寒远人之心,于将来也无益处。
这说的其实并非没有道理,今日契丹人来投,大秦若紧闭门户不纳,便开了个坏头儿,将来若有异国欲要向大秦称臣,不免会有所戒惧。
枢密院这边儿的意思是,契丹人臣服于大秦,以求得大秦庇护,必须付出代价,不如以回鹘汗国相挟,一来可收回鹘人之心,二来,也可消弱契丹人实力,让其不敢再有反复。
随意见不同,但根子上却没什么区别,都不想在这个时候,在遥远的天山北麓,给契丹人开战。
而他们的意见,也同时体现了军人和文人的不同。
一个想要以德服人,立足于长远,一个着眼于利益,看到的是眼前。
皇帝陛下把这个抛出来作为开头,让在座众臣议之,显然除了心中委决不下之外,还有。。。。。。。。
李之问缩着脑袋,听的津津有味儿。
他心中所有的忐忑和不安,在进宫两日之后,已经剩下不多了。
他这人好像生来便胆气随身,在金国治下,也练就了一副歹毒心肠,这样一个人,若非际遇坎坷,不定早已称雄一方,成了个人物。
如今,不但能于大秦皇帝陛下身前畅所欲言,而且还能旁听大秦重臣们议论国事,这样的恩遇,是他做梦也没能想到的,所以心中也不时感慨,大秦能强盛至此,非是无因。
不过,当他见到赵石出现在殿中的时候,心中还是一拎。
大秦上将赵石赵柱国的声名,在黄河以北,已是家喻户晓,而且,他还曾随在赵石身边一段时日,更是深知此人实是可惧可畏。
这人不但有着金人贵族的残暴冷酷,大手一挥,千万人头落地,眼也不眨一下,长刀所向。万千勇士敢死应命。从河东到草原。几乎是用敌人的鲜血铺就的征程,北地魔王之名,实至名归。
那会儿,他就时常在想,大丈夫当如是乎?但却没有半点取而代之的想法。
而且,更让他从心底里忌惮的是,这人很能听得进去别人的话,但却从不会对谁言听计从。。。。。。。
他甚至知道。这人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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