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可能要比成千上万的战士还要有用地多,这些草原女的命运,任何人都不能违背,即便是首领的妹妹也不行。
“这里已经过了关帝山,再走一天,就能到天王岭了……”说话的汉很是长出了一口气的样,和他一般还有身旁地几个看上去身板硬实,风吹日晒成就的黑红脸膛上布满了憔悴之色的汉。他们以往的精悍早就都已经消去无踪,到不是因为赶路太过辛苦,他们也都是跑惯草原地老人儿了,这点辛苦实在不算什么,不过任谁走了一天的路,还要被人灌个七晕八素,恨不能将胆汁儿吐出来之后,如此几天下来。估计便是神仙脸色看起来恐怕都不会好看到哪里去吧?
几个身穿皮袍。脚上犹自踏着翘头毡靴,背背弓箭。腰挎弯刀,身材强横,面容黝黑的汉撇着眼睛看了他一眼,其的轻蔑意味简直毫不掩饰。
虽然看的程恕等人很不舒服,但也没辙,他们虽然熟悉草原上的风俗习惯,但这次被汪古部的首领召见实在有些意外,并未做好充足的准备,按照草原上地风俗,使者身边总会带着部落里最强大的战士的。
而他们这些人虽然也是不弱,但和汪古部最骁勇的射雕手比起来,还有不小的差距,几场比试下来,受到轻视也就在所难免了。
程恕脸上露出苦笑的同时,心里却已经直咬牙,老狼估计已经回到寨了吧,希望寨主准备好了,总也得让这几个眼睛都快长到天上去的井底之蛙见识一下厉害。
不过那几个射雕手时不时露出的痛楚之色却也让他心头大快,你在草原上再厉害又管个屁了,没了马,到了这山里,照样成软脚虾,那厚实地毡靴骑马到是无所谓,在草原上走路也很顺当,但这些山路走下来,恐怕脚板已经磨烂了吧?哼,先给你们些苦头尝尝,到了寨里再找硬扎地兄弟教训你们,叫这些狗娘养的家伙们一副老天下第一地样。
老者却不管底下这些人勾心斗角的心思,只是在尽心教导着少女,不过他说的东西却好像是给给旁边一个听的聚精会神附从打扮的少年的听的,“草原上的英雄好像天上的星辰,你数也数不过来,你要成为射雕手,哲别,又能怎么样?能让勇气不比你差,勇武更在你之上的勇士在你面前低下头去吗?能让他们追随在你马尾巴后面,将你马鞭指向的地方变成我们的牧场吗?
鞑靼人间没有英雄吗?但这些年我们得到了什么?过人的武勇是我们生存的根本,但要想过的更好,那就要用心……。”
“知道了,知道了,我帐里的乌玛也没您唠叨,也就哥哥和……爱听您这些话,芒乎剔,你们赶紧准备晚饭,今天咱们不走了,去,拿酒来……”
程恕几个立时脸色惨白,脸上变得好像能苦出水儿来似的。
……
于此同时,有人也抚着快要磨烂了的脚底板儿,泪眼汪汪的望着远方高大的长安城墙,十几天的日夜兼程,本来还有些虚胖的脸上已经看不见一点地肥肉,浑身又是泥又是土的,若不是一身羽林卫军服还能隐约看出点颜色来。眼前这位活脱脱已经是一个乞丐了。
“终于到了啊。”带着哭腔的声音怎么听都不像是高兴的意思,“还得走啊……你们俩个再背咱一段儿行不?进了京师,咱请你们吃花酒,要什么给什么还不成?”
旁边的两个人像狗一般吐着舌头,连腰儿都快直不起来了,一听这话,两人干脆一屁股坐倒在地上直翻起了白眼儿,这位爷爷。不,他奶奶的是个活祖宗,前世时不定他们两个骑了这个家伙多长时段儿,今生要全还回来。
“我……我说……老李,你他娘的……还让不……让哥哥们活了,妈的,使唤驴也不带这么使唤地啊……要不是大人交代下来的差事,咱们哥俩个是打死也不去长安了。没到地头儿呢,非得让你小累死不可。”程顺上气不接下气的道。
“可不是吗,要不是怕耽搁了大人的事情,咱早就弄块石头,给你小沉河里了。奶奶的,你小这份量真足,老对咱老娘都没这么尽孝过,你可倒好。都到地儿了,还不愿意自己走,奶奶的,吃花酒?这么个折腾法儿,老哪还有那个精气神儿啊。”刘方武龇牙咧嘴的揉着脚腕嘟囔着,他们三个人一路不停的往回赶,马又扔在黄河边儿上,遵照那位大人地吩咐。也不敢进城镇弄辆车什么的,才走了百多里,这位就犯了事儿,兄弟两个没辙,只要轮流背着,,这几百里下来,可是差点要了他们两个的命去。不过三个人也算是混熟了。唧唧咯咯的拌嘴也到颇不寂寞,只是眼前这位辰王家的混蛋恁惫懒了些……
“两位哥哥加把劲儿。马上就要到了,到了咱家地头儿,不要说金银什么地俗物,只要是咱李全德有的,只管说话……。那脆皮糕,炒牛筋,五香蹄花儿……”
“啊……你小还让不让人活了……”听着这些好像只嘴里说说就能闻得见香味的东西,程顺哀叫了一声,站起来就是一脚踹了过去。
到是刘方武噌的一下站起了身,好像精神头儿又回来了,咬着牙,凶恶地好像要宰人一般道:“成,老豁出去了,到了城里,老要最好的女人,最美味的吃食,还有最香的美酒,缺了一样儿,老非骑着你小转长安城一圈不可。”
…………
乾元殿上,景帝李玄谨正在仔细的翻开着奏折,此时暑气已消,秋风渐起,威风拂入大殿,到是让人颇为爽利。
桌案上摆着的是一些黄缎面上已经有些旧了的奏折表章,李玄谨看的分外认真,这些都是正德年间地东西了,这些时日处理国事日多,他这才觉出,没有经过太那一关的历练,处理起一些事情来很不能得心应手的,于是便着礼部拿出这些陈年旧物来观瞧,从颇有所得的。
但此时只见他眉头越皱越高,脸上慢慢浮起了一层怒色,侍立在旁的乾元殿总管太监,如今又兼掌库使的徐春若有所觉,身微颤了一下,不知道这位圣上又看到了什么?竟是动了怒气。
啪的一声,李玄谨将那奏折用力合拢,“传刑部尚书张松年,吏部侍郎孙仲举入见……”
“陛下,辰王殿下求见,已经在殿外等候了。”一个执门小太监小心翼翼的走进来禀道。I64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