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有几天空闲的时间,菲泽尔吃过早餐便穿上厚重的棉袄大衣出门散步,也好在出发启程前顺便回访之前来访的玩伴朋友。
离开壁炉提供的温暖,刚一出门,裸露在外的面部,耳朵与双手顿时感到寒刺,甚至感到有股寒气穿透多层保暖的衣物钻入身体,不禁打了个冷噤。
菲泽尔冷得“嘶嘶”地倒吸几口气,双手凑到嘴边,一边不断搓着双掌,一边哈出白气来温暖冰冷的双手。
“今年的冬天气温好像更低,看来到时候要多准备几件防寒衣物才行,不然路上染上寒病可就要命了。”
菲泽尔低声喃喃一句,紧了紧衣领,双手揣进衣袋,缩着脖子快步行走在萧条的街道上。
六年的时间,小镇变化并不大,菲泽尔试着循着记忆去寻找,发现不少的朋友仍住在原址,另外一些朋友则由于各种原因,有的搬离旧址,有的去往其他城镇发展,谋求更好的生活。
前者即使搬家再远,但至少仍居住生活在布莱兹小镇里,稍微打探一下就能够得知其所处位置,见上一面。而后者则是离开小镇,只知去向,不知行踪,想要找到他们,无疑等于大海捞针。
虽然有些朋友无法见面,不过菲泽尔并没有对此事过于纠结,毕竟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就如同一条平行的线条,当两条线条相交之后,终究还是会相离的,何时再相聚,唯有看运气。
由于现时正处于深秋入冬的季节,昼短夜长,菲泽尔侧头透过窗口望见大街上已经一片灰沉,天色渐深,估计再过会儿就要完全天黑,于是便不作多留,起身向朋友告别。
翌日,菲泽尔穿好棉袄,握着门把正要推门出去,却听见父亲在身后把他叫住了。
“你要出去吗,等我一下,顺便跟我去一趟布雷恩家。”说完也不管菲泽尔愿不愿意,搓着双臂就转身跑回房间。
菲泽尔闻言耸了耸肩,并不介意与父亲同行,尽管小时候里奥-布雷恩毒舌的性格有些讨人厌,但其实人品并不坏,和他算得上是朋友,况且自己也有事相求,无论如何早晚都要去拜访的。
大约等了两、三分钟左右,父亲穿着厚重的棉衣裤袜,体型臃肿的就像大胖子一样出现在眼前,一举一动都显得格外的笨重和滑稽。
菲泽尔忍不住取笑道:“你看上去好像膨胀的河鲀。”
“河鲀是什么东西?”罗尔疑惑地问道。
“那是一种身体呈椭圆形的鱼类生物,当受到威胁时,身体会在短时间内膨胀数倍大小,变成圆鼓鼓的状态,就和你现在的样子差不多。”
菲泽尔刚解释完,就见父亲低头摸着下巴,于是连忙提醒道:“这种鱼有剧毒,你若是见到,可千万不要煮来吃,一丁点就能要人命的!”
被儿子戳穿了意图,罗尔瘪了瘪嘴,围上围巾就推门出去了。
菲泽尔望着父亲的背影叹了口气,河鲀肉味腴美,鲜嫩可口,是一种十分美味的食材,但因为其脏腑血液有剧毒,处理河鲀需要专业的技术,小心且迅速,才能避免鱼肉浸染毒性。
虽然布莱兹小镇在内陆,一般没什么机会见到和接触到河鲀,菲泽尔对此并不怎么担心,但若是万一真让父母接触到,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贸然烹煮,那可就糟糕了。
……
杜鲁-布雷恩是一名“合格”的商人,微微弯曲带有笑意的眯缝眼,脸面如同镀了膜一样油亮,一毛不拔的脑袋就像精心打磨过棱角一般光滑圆润,头部连着身体,看不见脖子的踪影。
不管坐下、站立还是行走,都像孕妇一样挺着肚子,用鼻孔对人,不管是皱眉、微笑还是面无表情,面对他的人,都会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压迫感,普通人在他面前,无形中就弱了几分底气。
就仅停留在小时候的认知当中,杜鲁-布雷恩的形象是一个心里装有不少坏水的不倒翁,见面简单问候几句,菲泽尔便自动自觉的走开一边,交由父亲去应付。
两人有要事处理,进入书房里商讨,菲泽尔自然乐得自在。
如今愈加寒冷的天气,谁都不会愿意离开暖和的壁炉走出家门。
生活衣食无忧,并且作为未来家业的继承人,杜鲁-布雷恩的儿子——里奥-布雷恩,此时正十分惬意的侧躺在正对壁炉的杏黄色天鹅绒长形沙发上。
“嘿!菲泽尔,好久不见,坐吧。”听似热情,但里奥的身子却好像和沙发粘在一起,完全没有起身招呼的意思。
菲泽尔微微一笑,并不介意,毕竟里奥-布雷恩很好的遗传了他父亲的性格与体型,要他从沙发上起来,像平常人一样对客人招呼周到,无论从生理还是心理上都很难办得到。
里奥挪动身子,上身倚靠着扶手,口无遮拦地讥讽道:“好像有六年没见了吧,你的变化真大!看起来就像街头乞丐,脸上的泥都还没擦干净。说真的,我第一眼都几乎认不出你来。”
经历六年的成长以及日晒雨淋,不仅外貌成熟了许多,原本白皙的皮肤也变成小麦一般的颜色。
虽然样貌肤色的变化被里奥拿来开涮,但菲泽尔一点都不生气,摸着脸哈哈一笑,随即反击道:“我也是,你就像坨长了四肢的奶油烂蛋糕一样,真是糟蹋了这么高级的沙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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