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杂,其实仔细想想,百姓所需要的就是这么简单,管他什么纲什么领,只要能让他们过上好日子,那他们的就满足了。”唐安自嘲的笑笑,又看了看这些“才子”们,脸色又冷了下来:“而你们当中的某些人,自问读了几年书,便满嘴仁义道德天下大势,觉得自己才是救世主,才能改变这个世界。且不论你们的学识是否够看,本领是否够用,单是脱离实际这一项,便注定一无所成!”
众人有的一脸不屑,有的还在思考,有的则有些羞愧。唐安的话不中听,但确实道出了实际。他们当中有谁真的站在老百姓的角度考虑过?一个都没有。他们所凭借的,只是书上看来的东西加上自己的想象,觉得这就是世界的本质,但仔细考虑,又觉得没有实践便没有真知,自己过往的想法,是不是真的像这个小书童所说的一样过于幼稚了?
“此子,当真是个人才啊!”
李墨玉捋着胡须频频点头,和薛临渊、唐季几人相互对望一眼,对唐安越发的看重起来。他们都是阅历丰富的老江湖,这一场比斗他们心中也已经有了结果。
唐安虽然看似胡搅蛮缠,都却总能牵着陈跃然的鼻子走,而且看问题足够深入,见解独到,能够扑下身子从实际出发,真心实意的为老百姓所考虑,用感情来感染人心。反观陈跃然,虽引经据典,才华横溢,但是背离了现实,华而不实又过于浮夸,对自己的论点没有有力的证明,自然落了下乘。
“古人云‘读万卷书,行万里路’,这是前人总结的道理。”陈跃然不服气道:“你一个书童而已,凭什么这么说!”
“凭什么?就凭我是你口中的‘迂腐小民’,就凭我今天眼睁睁看着你侮辱我们劳动人民的丑态,就凭我虽然是一届书童,却也能将你‘大才子’辩的哑口无言!”唐安冷“哼”一声,眼里闪过浓浓的不屑。
陈跃然简直要气的背过气去,这么多夫子在旁坐着,他怎么敢这么肆无忌惮?这个斯文败类,当真气煞我也!
唐安不给他开口的机会,怒喝一声:“连圣贤君王都指望老百姓是国之根本,到了你嘴里就变成了‘迂腐小民’,变成了‘目不识丁鼠目寸光只配种地放牛’?”
陈跃然吞了口口水,咬牙道:“我...我的意思并非侮辱百姓,只是你这厮断章取义,颠倒黑白而已。”
“可笑!话是你说的,怎么又变成了我颠倒黑白?陈公子你搬弄是非的本事,唐某可真是自愧不如。”唐安嘲讽一笑,忽然板起脸来,手指如同一把利剑指向陈跃然:“我来问你,没有农民们种的地,你吃什么?没有他们织的布,你穿什么?没有他们做的笔墨纸砚,连你今天所学的课本都没有!”
被他步步进步,陈跃然步步后退,脸色越来越是难看。想要开口辩驳,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唐安上下指点他一番,“你吃的穿的用的都是你眼中‘低等人’给你的,你受之恩惠,却不思回报,反倒是尽其所能贬低他们,试问若是你这样忘恩负义猪狗不如的人做了官,今后老百姓还会有什么好日子过!”
“姓唐的,你别血口喷人!”陈跃然大怒地拨开唐安的右手,这混蛋,竟然越说越离谱了。自己好端端一句辩驳的话,怎么让他分析成这般十恶不赦?
“公道自在人心,你的所言所语大家都听到了,我是否血口喷人,大家心里也自有评说。”唐安说道,“莫要以为你这般威胁能吓到我,你还差得远呢。”
陈跃然都快哭了,到底是谁威胁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