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如何,谷城必须要守。”秦天坚定地道,“朕执掌大唐十余年,开疆拓土未有寸功,若是守成尚且不足,有何面目面对列祖列宗!”
“守固然要守,但只怕夏国所图非小。”秦越道:夏国骑兵来去如风,若是他们只是虚张声势,我军只怕会一直被走。而且大军调动,人力物力又是一笔不菲的花销,最主要的是关中要地乃我大唐咽喉,向来屯有重兵,若是从此调兵,老臣只怕…夏国意在此地啊!”
秦天叹了口气,道:“若是从中原往西域调兵呢?”
“老臣以为此事需慎重考虑。”秦越蹙眉道:“第一,夏军此次攻城共计五万兵马,我西域布防十二万,以此调兵未免有些大动干戈;第二,此时北面的蛮族、东面的齐也在观望,若有趁火打劫之意,我们不可不防;第三,中部兵力主要布在中原三郡,对京城成掎角之势,若是一方出现空当,难免有些坏有不轨之心的人大做文章,皇上不是也知晓有人同夏国勾结,想要谋国了么?”
秦天点点头。说到底,还是因为自己的地位不稳,否则军权牢牢掌控,还怕谁有不臣之心?
“那依皇叔之见…该当如何呢?”秦天问道。
“回皇上,战老将军戎马一生,虽然年事已高,但驻守边关多年,论经验和眼光,当时不二之选。战将军既连发六本奏章,足见事态绝非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秦越道,“老臣觉得,咱们可以绝口不提‘守城’二字,而改为‘伐夏’。”
“哦?何出此言?”秦天奇道。
“夏国侵扰边关多年,可谓天怒人怨。两国积怨之深,唯有一国灭亡方休。此次夏国侵犯我大唐西域,恰是给了我们师出有名的借口。皇上不妨以此为媒,告诉百姓夏国再三挑衅,致使西域民不聊生,皇上夜不能寐、忧心百姓,故决定出兵讨伐夏国。派京城三卫最西面的西翎卫西进,划归战老将军。这样既遂了老将军所请,又让朝中势力无话可说。谁若胆敢逆言,便是不顾百姓死活,背上一世骂名。”
“伐夏……伐夏……”
秦天喃喃念叨了即便,一脸沉思,仿佛在权衡得失利弊。
道理很清楚地摆在眼前,夏国所用的不过是障眼法。但让人担心的是,却看不透他们到底想要隐藏什么。是真的志在西域边关那几个破败的小城?还是想要把力量从大唐中枢抽离,为不可告人的阴谋铺路?
“唉!”秦天叹了口气,这突如其来的战事,着实让年轻的皇帝头疼不已。他不惧怕战争,却害怕牵一发而动全身的后果。所以他问道:“若是朕讨伐无果,岂非要落个好大喜功的骂名?”
秦越正色道:“皇上,老臣和战老将军相交莫逆,连我等都觉得夏国此举大有问题,那离得最近的战老将军的感觉更是不会有错。只要先破了夏国眼前的局,剩下的事都可再从长计议。”
秦天想想,觉得也是这么个道理。道:“但若有人真的妄图调开三卫,又该如何?”
“这便是‘讨伐’二字的好处了。”秦越笑道:“皇上此举,在百姓看来是开疆拓土的无上功德,谁若这时候跳出来谋反,那便是大逆不道,不得民心。名不正,则言不顺。况且…皇上不是还有后招么?”
秦天点点头,道:“皇叔算无遗策,有你助朕一臂之力,此乃朕之所幸。”
秦越低头道:“皇上过奖了。皇上年纪轻轻,但心思手段皆非常人,假以时日必定能成为一代圣君!”
“皇叔,这可不像你的作风。”事情得到了解决,秦天心情似乎也变得好了起来,笑道:“如此,明天早朝时候,朕便先让他们说说。朕倒要看看,国难当头,有几个人是真心实意站在朕这一边——判官!”
“臣在。”
秦天傲然道:“如果这事夏国和那些大唐败类合演的一出戏,那发兵令一出,恐怕他们也不会甘于寂寞。给朕盯好京城,朕既决定配合他们演这出戏,就决不能允许后院失火。”
飞天门主躬身道:“臣遵旨!”
既已打定主意,秦天便和秦越仔细商量了一番细节。待到黄昏时分,秦天才和秦越、判官一同走出御书房。
刚一开门,却见秦闯站在门外。不过此时的秦闯面色难看至极,就如同这糟糕至极的天气。
秦天心里一沉,道:“朕有准备,说吧。”
秦闯一脸愧色,道:“天牢方才传话,魏见凌…畏罪自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