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
漫天的呼喊声中,夏国的两支人马如同两只张开利爪的野兽,疯狂的撞到了一起。
胡子作风凶狠顽强,哪怕面对自己的同胞战友也全然没有丝毫留手的打算,卜一交锋便是生死相搏。
生活在这片贫瘠的土地上,掠夺和战争是常有的事。他们没有粮食,没有土地,每年秋风瑟瑟时,不知会吹来多少绝望。
大一点的部族想要巩固地位,小一点的部族想要挣扎生存,为了仅有的资源,战争根本不可避免。部族之间无情的侵略厮杀,堆积起了西域庞大帝国的血与沙。在这里,适者生存的西域定律,连长生天也无可奈何。
沙漠里的男人,为了活下去可以不顾一切。常年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人做事向来只会遵循一条准则:挡在自己面前的人,统统是敌人。对待敌人不够凶狠,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所以,哪怕同为夏国大军,认定了互为敌军的战士也不会有一星半点的手下留情。就算昔[日并肩作战过,战场上,曾经的友谊也只会被一个字所取代。
“杀!”
震慑人心的喊杀声如同滚滚轰雷,刀枪碰撞的声音不绝于耳,塔乌族的战士冲入敌阵,立刻便开始了忘我的死拼。在战场上,只有更凶狠的人才能活下去。
阵型早已散乱,每个人都只有眼前的敌人。尘烟滚滚,扬起漫天风沙,透过沙土风暴依稀可见战事的惨烈。
胡子们拼劲浑身力气挥出手中的利器,如同见了杀父仇人一般;有的武器脱手,干脆拦腰抱住敌人,像滚地葫芦一样扑倒在地,你一拳我一拳地扭打在一起。
“叱!”
长枪洞穿了敌人的身躯,仅跟着自己又被呼啸而来地长刀看中,热血喷洒,断肢飞入天空,原本大地单纯无暇的黄色,很快就被染上了大片血红。
“啊!”
一声凄惨的喊叫,成了一名塔乌族战士生存于世发出的最后声音。格勒眼睛赤红,一脚蹬在那人身上,抽出没过敌人胸腔的红色长刀,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
打了这么多年仗,如此憋屈的感觉尚属首回——连这仗为什么要打都不知道,这仗还怎么打?
“对面的人听着!本人乃是狄族先锋格勒!叫你们首领出来答话!”
这一嗓子喊得中气十足,乌苏里挥刀砍掉一个狄族汉子的头颅,被喷了一脸鲜血,闻言忍不住扭头一看。
“进你娘咧,还跟老子装模作样!有话留着问你老娘去吧!”
格勒咬着牙道:“对友军下杀手,就不怕莫凌图大将严办你么?”
乌苏里心中冷笑:装,真他娘的会装。
“进你娘咧!你们这帮孙子还有脸提友军?为了‘抢功’杀害塔黎族勇士的时候,你们他娘的怎么不找人家谈判?”乌苏里狠狠吐了口唾沫,侧身躲过一记冷剑,反手挥刀砍在那人后脑勺上,大喝道:“兄弟们,给老子杀光这帮对友军下黑手的混蛋!”
杀害塔黎族勇士?下黑手?
饶是格勒头脑灵活,一时也反应不过来这话是什么意思。
略微沉思一番,格勒瞪大双眼,一腔怒火直冲云霄。
老子懂了!一定是“塔黎族”打败了那只大唐残军,拿了头功,眼前这只部队眼红,便趁人之危“杀人抢功”。见自己这边人数不多,便起了“栽赃嫁祸”之心。把杀害同胞的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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