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有人妄图劫狱的消息,严青丝毫不敢怠慢,立刻差人到皇宫禀明圣上。如果一个不甚让贼人得手,成就了大唐开国以来第一期劫狱成功的案例,严青两个字将永远被钉在耻辱柱上。
二百余名禁卫跑到广场中央立定,将长戟矗立在地面上,如同一尊尊不动明王。他们身后,一顶富丽堂皇的轿子由远及近,一直伴在轿子旁弓着身子的老太监用尖细的嗓子高唱起来。
“皇上驾到!”
天子亲临,让在场所有人都是心头一震。但不同的人得到这样的消息,感觉也截然不同。
严青咧开沾满鲜血的嘴唇,笑的无比得意。而唐安却脸如死灰,搂着程采夕的双臂不由得紧了紧。
这个细微的变化,逃不过大小姐的眼睛:“唐安,我是不是快要死了?”
唐安露出一个安慰的笑容,道:“别胡说,咱们俩还没拜堂,谁也抢不走你。”
程采夕俏脸一红,这一次却出奇地没有躲避,对唐安( 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如同漫山遍野的春花般灿烂。
不多时,轿子已经停了下来。
布幔还未掀开,严青如同死了亲娘一样凄惨地哭诉已然响起:“皇上,请为微臣做主啊!禁军唐大人率众劫狱,微臣恪尽职守,却惨遭唐大人毒手……”
秦天刚刚下了轿子,就听到鬼嚎般的大吼,眉头微微一皱,冷冷道:“这人是谁?”
张大友赶忙凑上来,恭声道:“回皇上,应该是负责戍守天牢的门卫吧,老奴也不识的。”
秦天点点头,冷着一张脸一言不发。张大友察言观色,捏着嗓子道:“皇上亲来,是非公道自有论断,你这般拦着御驾是何道理?来人呐,把他给拖下去,杖责二十,以儆效尤!”
“喏!”
两个铁卫微微颔首,迅速将本就剩下半条命的严青拖到一边,长戟的木柄成了最好的法杖,不一会儿,声嘶力竭的呼喊声便响彻广场。
不过现在没有人注意到可怜的严青,不管是禁卫还是刑部护卫,齐齐跪拜下去,齐声道:“参见皇上!”
秦天的脸色就如同寒夜的天气,冷的骇人。他似是连说声“平身”的情绪都欠奉,而是大踏步地冲仍旧抱着程采夕的唐安走过去,一双眸子像是要喷出火来。
唐安神色不变,待到秦天走得近了,甚至还挤出一个笑容:“皇上,内子受了伤,我不太方便行礼。”
“哼!”秦天说的第一个字,就透露出了并不美丽的心情。
“唐安,你实在是好的很。朕听闻今夜有人私闯刑部,却怎么也想不到居然会是你!朕破格提拔你,赐你外姓侯,你不知感恩就罢了,居然干出率众劫狱这种事,你当真是朕的‘好、臣、子’!”
程采夕感觉到了秦天的杀意,急道:“皇上,这一切都是民女自作主张,跟唐安并无关系……”
“怎么会跟我没关系?”唐安一把捂住她的小嘴,生怕她被皇上一怒之下砍了脑袋。“明明是我敬重六王爷和飞天门主的为人,想要找二位问个清楚,内子担心我会冲动做出傻事,于是急忙赶来劝阻。”
秦天的脸越来越黑,这般光明正大的说谎,他把自己当傻子么?
“够了!”秦天勃然变色,再也没了往日里温和的模样。他指着后方灰色的天牢,大吼道:“你们是不是以为朕怕了东方远行,以为破了他‘清君侧、除奸佞’的谎言,朕就能坐稳这个皇位?就因为六王爷和判官二人现在被关在天牢里,你们就觉得是朕要把他们交出去,拿最衷心的臣子的命,换大唐的一时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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