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的敏锐感知,竟是习惯性地用长戟一挑。
“裆!”
金铁交鸣,闪过一丝明灭的火花,带着唐安全部希望的长剑被荡地老远,偷袭计划就此宣告失败。
“我靠!”
唐安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如此完美的布局竟因为一个下意识地动作而夭折,战无双这是走的什么狗屎运?
“你还是这么卑鄙,果然狗改不了吃屎。”战无双心中大定,捕捉到唐安脸上的惊讶与失望,他忽然感觉自己心情好极了。
唐安一咬牙,扭头发现旁边的窗户下面摆放着一张破旧的菜板,二话不说便拾起来丢了过去。
这种毫无威胁的举动,在战无双看来简直可笑。他不闪不避,竟是伸手一抓,牢牢将冰冷的菜板抓在手中!
菜板阻碍了视线,当他带着一脸狞笑缓缓将破旧的木板从眼前移开,忽然发现对面的唐安手中拿着一个类似木鱼的东西,嘴角扬起阴险地笑容。
“让你尝尝暴雨梨花针的滋味!”
唐安喃喃道,毫不犹豫按下了机关!
菜板只是幌子,让战无双认为他黔驴技穷放松警惕,为最后的杀招做掩护。
战无双面色大变,不假思索地又举起那块菜板护住胸腹。一阵密集地“登登”声,也不知战无双的命太好还是唐安运气太背,三十余枚暴雨梨花针尽皆钉在了菜板上!
巷子里的两个人都似静止了。战无双在庆幸大难不死,唐安在感叹造化弄人。
他仍保持着按下机关的姿势,心中却连肠子都悔青了:他妈的,老子丢什么不好,为什么要丢菜板呢?
天空零星飘雪,似是已经开始为唐安默哀。
尚不死心的唐安又连续按了几次机关,默默祈祷几枚银针被卡住了,可除了让人绝望的“哒哒”声,黝黑的针口没有一点动静。
没有剑,没有针,甚至连菜板都没了——那些东西都在战无双手里。看着一步步迫近的战家小将军,唐安面如死灰。
战无双扔掉菜板,忽然感觉手背有些刺痛,一枚银色的钢针不知什么时候插入了食指与无名指的指节之间,沁出一滴殷洪的血珠。
这点疼痛,和即将手刃仇人的喜悦相比是如此微不足道,所以他只是轻轻拔掉钢针,狞笑道:“你还有什么诡计?”
唐安吞了口口水,叹道:“冤冤相报何时了,何必一定要分出生死呢?你非要杀我,自己也活不了,与其鱼死网破,我建议你最好快点找个大夫。”
战无双皱眉,冷笑道:“到了现在,你还想骗我?”
“我没骗你。我手里的天下第一暗器暴雨梨花针,每一枚针上都淬了毒药,若是不赶紧医治,待到毒法之时就会肠穿肚烂,七孔流血,头发掉光,眉毛脱落——很恐怖的。若是到了九泉之下让你爷爷见到你这副样子,他会有多伤心?”唐安满脸同情地说道,跟着叹了口气:“听哥一句劝,赶快去解毒吧。西大街上那一家回春堂就不错,老板我很熟,报我的名字可以给你打个折。如果你还执意要和我生死相搏,没关系,后天子时我在府里等着你,说到做到——快去吧!”
战无双偷偷活动了一下受伤的右手,根本没有丝毫不适。眼前这个骨子里都透着狡诈的混蛋,真把自己当傻子耍么?
“哼,就算我死了,也要拉上你一起!”
战无双态度坚决,挺起长戟,大喝道:“唐安,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