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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你所走到每一步,都在朕的算计之中。你在棋盘之上,而我却是下棋的人,你怎么可能会赢?”
东方远行眼神中带着浓浓的震惊,声音颤抖道:“你好阴险!”
“阴险么?那也是跟你学的。”秦天洒脱地笑了笑,“就好比你指示西域扰边一样——再三故布疑阵,不就是想让朕把内部兵力派到西域增援,让大唐内部空虚,给你造反创造条件么?朕满足你!你说想去岭南省亲,不就是为了与聂万城接头起事,迅速攻陷京城么?朕也满足你!你以为你的叛变太过突然,朕来不及抽调回派驻西域的大部队,殊不知那根本就是朕故意而为的!!”
秦天告诉他的真相远远超过了他的预期。东方远行喉咙有些干涩,当亲耳听到这一切,发现自己的陷阱其实已经被敌人更大的陷阱所包围,挫败感排山倒海一般涌上心头,让他眼前一黑,情不自禁地退后一步。
真相远没有结束。他退一步,秦天便进一步,攻守在不经意间已悄然转换。
“朕让彭远征死守防线,既不让胡子逾越雷池半步,又能逼你如秋风扫落叶一般来到汴京自投罗网,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更重要的是,当朕平定叛乱之后,朕会把所有部队派往西域,让兴师动众的胡子们无功而返。原本就不是铁板一块的西域各族,会不会对夏国皇室的信心产生动摇?会不会相互指责,让本就很深的积怨再度升级?等到他们之间的嫌隙越来越深,各个部族撕破这脆弱的平衡,再度陷入永无止境的争斗,相互不断削减对方的力量,那时候……西域将再不足为惧!”
秦天傲然挺立,脸上带着一抹预见壮阔未来的狂热,让人恍惚产生一种错觉:或许永不了多久,他就将不再仅仅是大唐的王,而是君临天下的八方共主!
东方远行浑身颤抖,不是恐惧,而是愤怒!
他怎么也想不到,眼前这个看似人畜无害温文尔雅的年轻人,心计竟然如此之深!
他早已经看透了一切,他把所有人都算计了进去!每个人在打着自己的如意算盘,却没有人知道自己已经落入了秦天的棋局!
他早已深知敌人是谁,却用谦恭麻痹自己,偷偷丰满自己的羽翼;
他在最为合宜的时机让自己感到危机,主动走上了谋反的不归路,让他有了名正言顺铲除自己的理由。
他等待自己联合西域,依靠西域的内部矛盾,借着有史以来最为波澜壮阔的一场东侵战争,让夏国那不堪一击的廉价信任彻底土崩瓦解,制造各个部族的矛盾,给大唐复苏创造条件。
无论是夏国还是他东方远行,都早已被他利用,在一条不受控制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所有人都看走了眼,秦天的目的根本不是简单的除掉东方远行这颗毒瘤那么简单——他想要一统天下!
想到自己的苦心经营为他人做了嫁衣,看似天衣无缝的布局,早已经落入了别人的掌控,东方远行目疵欲裂!
“这不是真的,原来最有野心的那个人不是我,而是你!”
周围看热闹的人频频皱眉,他们不知道秦天到底对东方远行说了什么,会让这个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老人如此失态?
秦天转过身来,看着披头散发的东方远行呼吸急促,伸出一根干枯的手指颤巍巍地只想自己,脸上露出一抹得意的笑:“说起来,朕要好好感谢你才对。如果你不是做贼心虚,如果你没有不臣之心,如果你不主动联络夏国,如果你不是急于挥兵北上,那么……朕又怎么会滋生这诸多想法呢?”
东方远行强压着心头的震撼,咬着牙问道:“可是…你为什么坚信自己能守得住这汴京城?”
的确,想要神不知鬼不觉地瞒过东方远行,让他认为汴京内部空虚,秦天便不能大张旗鼓地调兵遣将。而凭借偷偷抽调回来的一丁点人马和京城原本的守军,哪怕加上大唐升龙卫,面对东方远行的大军也不占丝毫优势。
秦天很欣赏东方远行的表现,忽然拉开与东方远行的距离,笑道:“智者千虑,必有一疏。朕本想集合所有军队,在汴京城外和你决一死战,幸亏唐安的妙计,让朕能够用最小的代价,换取最大的胜利。”
东方远行已经心如死灰,闻言却仍情不自禁地扭过头去,看向那个让自己一败涂地的人。
见二人同时看向自己,唐安打起精神,心中却对二人之间的谈话打了一个问好。他很好奇秦天又吐露了什么秘密,但他知道,这份怀疑也许永远也得不到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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