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安如果听到二人的心声,不知道会不会活活气死。
但此时此刻,他显然入戏已深,满脸心痛地叹息一声:“唉,两个大唐人,不远万里来到齐国,只为对亚圣聊表内心的崇敬之情,这是怎样的胸襟,怎样的情怀!对于这样的人,各位怎么能忍心伤害?怎么能开口提出如此过分的要求?这难道就是堂堂大齐的胸襟?”
王同一脸冷笑,一直期盼从他的话里挑出些许毛病,现在终于逮到了机会:“管事先生竟有如此才学,倒是学生看走了眼。不过很遗憾,三人行必有我师……可是孔圣的名言警句。管事先生错把冯京当马凉,这帽子戴的未免也太歪了一些。”
“哈哈,这是哪位夫子教的学生?”
“不错,连孔圣和亚圣都分不清,就敢跑来大放厥词!”
学子们难得扳回一城,竟同时哈哈大笑,极尽冷嘲热讽。
听了唐安不知廉耻的侃侃而谈,学子们都有一种有力使不出的感觉。他们不服气:==齐国才学天下第一,怎能被一个大唐男人压得抬不起头来?
更何况,这个男人还仅仅是一个低贱的歌舞团管事。这若是传出去,让他们的脸往哪搁?他们怎么会能好意思说自己是为了参加“稷下盛会”而来?
“这些齐国人真是讨厌,脸比纸还白,心比针还细。”
“就是,瞧瞧他们得意的嘴脸,不就抓到一点小把柄么?有本事也像咱们小糖糖一样罗列出那么多大道理来!”
“哼,要和咱们小糖糖比才学,让他们再学十年也赶不上!倾歌,你说是不是?”
四朵金花满心不岔地抱怨,柳倾歌却浑然没放在心上。优雅地微微一笑:“放心,他能应付的。”
***************************************
唐安当然能应付,只不过心中有一点点小尴尬而已。
他妈的,肚子里墨水太多,竟然一不小心记岔了。
不过没关系,这点小事岂能难住老子?唐安眼神中带着浓浓的同情,嗟叹道:“亏诸位还自称齐国学子,实在是可笑之极。”
王同笑不出来了,铁着脸问道:“哪里可笑了?”
“孔圣人创立儒家学派,孟子亚圣在其基础上.将其发扬光大,使儒家学说流传更广。孔孟之道,同气连枝,本就是一脉相传的宝藏,诸位不去思量如何将其融会贯通发扬光大,反而斤斤计较何为孔言何为孟言,实在是本末倒置。我想就算是孔圣在世,看到子孙如此,恐怕也会黯然神伤吧!”
学子们感觉快疯了,眼前这个家伙怎么能这般颠倒黑白?怎么能这般信口开河?怎么能这般臭不要脸?
可是……仔细想一想,他说的还蛮有道理的,这是怎么回事?
王同被反驳的哑口无言,闭着眼睛苦思对策。可唐安摆明了站在更高的角度,仿佛长辈教训顽童一般谆谆教诲,偏生还在情在理。他心中暗恨:这混蛋出口成章,句句扭曲事实却又以理为据,如此才学,何苦去那风月之地做一个管事?
这种压抑的感觉,真的好憋屈。无数人心中暗暗咒骂:先师啊,求你显显灵带走这个人渣吧!
唐安不理会一个个想要反驳自己的白面书生,无比潇洒地转过身去,痛心疾首地咏道:“春种一粒粟,秋收万颗子。四海无闲田,农夫犹饿死。可怜,可怜呐!”
王同险些吐血。
以他饱读诗书的学识,怎会听不出唐安言下之意?他分明是说孔圣人买下了一颗思想的种子,无数子孙后代将其发扬光大,...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