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你以为呢?”
凤之瑶习惯性地将俏脸凑前,唇角带着一丝诱惑的弧度,一双勾魂夺魄的眸子仿佛能洞悉人心一般:“我不知道。可是我的直觉告诉我——你在撒谎。”
“怎么可能?我这个人学过天文学过地理学过诗词歌赋,就是没学过怎么撒谎。姐姐如果不信,可以到大唐随便打听一下,整个大唐最诚实的人就是我了。”唐安吹牛不打草稿,神色没有一丝改变。
见唐安眼神中丝毫不见慌乱,凤之瑶脸上微带失望,却不甘心的问道:“倾歌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在没有必胜的把握之前,她为什么要冒这个险?如果她输了,恐怕此生再没有超越我的可能,我不相信她会如此草率。”
看起来这个女人还没那么笨嘛,竟然还懂得思考。唉,这个时代像这种有脑子的女性实在太少了。
唐安不假思索地叹息一声,一只手用力捂住胸口,叹道:“唉!其实这件事,我原本是不想说的……”
凤之瑶面色微变,紧张道:“什么事?”
唐安偷偷瞟她一眼,知道她已然中计,按耐下内心的欢喜,仍旧唉声叹气道:“倾歌这么做,其实全都是为了岚姐姐。”
凤之瑶霍然起身,脸色发白道:“姐姐她怎么了?”
唐安站起身来,背对着凤之瑶,看着挂在墙上的一幅书法,眼珠子转来转去思索对策,片刻才道:“其实,岚姐姐前段时间和彭将军拜拜了。”
凤之瑶皱眉:“什么叫‘拜拜’?”
“哦,家乡方言,就是分手的意思。”唐安心中有了对策,转身解释道。“岚姐姐何其骄傲的人物,难得遇到一个心爱的男人,奈何因为她身为齐人,我们皇上不希望他座下的一员虎将娶齐人为妻,便生生拆散了这段姻缘。岚姐姐自此郁郁寡欢茶饭不思,整个人已经消瘦成了皮包骨头。适逢东方远行起兵造反,飞雪悦兰阁的生意大不如前,你想想,一个失去爱情、失去事业、失去理想、失去目标的女人,还剩下些什么?”
凤之瑶眉头紧皱,小手不自觉的捏紧成拳,细微的变化预示着内心的不平静。
她原以为那个叫彭远征的将军会是这世上最幸福的男人,因为他能得到凤之岚的垂青。她犹记得凤之岚说起彭远征三个字时,脸上带着的甜蜜笑意,谁知道那个男人会为了前途放弃这段感情!
好不容易得到幸福的女人,却扯断了手中的姻缘线,还能剩下些什么呢?
如从云端坠入地狱,只剩粉身碎骨!
见凤之瑶面色惨白,唐安心中暗暗祈祷:岚姐姐啊岚姐姐,并非我有意诅咒,实在是你这位师妹太他妈的聪明了。借你大名蒙混过关,莫怪莫怪,大不了回去以后我再也不摸你的小手了。
“姐姐你也知道,倾歌这傻丫头拿岚姐姐最是要紧。为了给她注入一丝生机,倾歌选择了一条最艰难的道路——用原本属于她的凤魁宝座,让她找到活下去的意义。”唐安面露感动,看向远方道:“倾歌这傻丫头,明知道自己的舞艺不如你却毅然选择放手一搏,为的就是岚姐姐啊!身败名裂算什么?自此再达不到舞道巅峰又算什么?只要能让她挚爱的干娘活下去,赔上一切也不会得可惜!”
凤之瑶已经完全陷入了呆滞,空洞无神的眸子里写满了难以置信。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不过离开半年多的时间,凤之岚竟然经历了如此“曲折离奇”的故事。
“你说的……都是真的?”
唐安鼻子抽了抽,抹了抹根本没有泪水的眼角,嗟叹道:“倾歌就是这么傻。但身为她的男人,我一定会支持她!可我还是太天真,以为舞者之间的较艺,纯粹是肉体——不,是艺术上的交锋,却忽略了权贵之间的利益倾轧。正是我的疏忽,才让倾歌险象环生,唉!”
凤之瑶总算了解了“事情的始末”,可想了想觉得不对劲,不禁问道:“照你这么说,那些杀手应该要杀倾歌才对,为什么会杀你?”
“可能……也许……大概是……我长的比较帅吧。”被凤之瑶冷不丁的一问,唐安脑海中稍微有些短路。
比较帅?
凤之瑶将狼狈落魄的唐安从头看到尾,不屑地笑了笑:“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
片刻的空当,足以让脑袋灵活的人想到对策。唐安哈哈一笑,解释道:“其实是我看气氛太压抑,想要调节一下气氛而已,姐姐不要介意。实际上,为怕倾歌遇到危险,我从大唐带来的保镖无一不是以一敌十的好手。可是好虎难抵一群狼,对方的行踪太过飘忽,人数又太多。为怕倾歌遭遇不测,身为挑战团总管兼二号首脑的我只好以身犯险,把那些杀手引开,所以才有了后面和你相遇的一幕。”
唐安虽然信口胡诌,但前后呼应有理有据,由不得凤之瑶不相信。只看她眉头紧锁忧心如焚的模样,就知道她已经被这子虚乌有的故事深深打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