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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清观设伏,是他的手笔,也是他到目前为止唯一一次失败。损失了两大鬼脸、一大批鬼仆,自己还挂了彩,最终却扑了个空。对于一个心高气傲的人来说,这样的结局显然不能承受。
他把这一切都归咎于那个白衣女人。若非她牵扯住自己,那个叫唐安的家伙现在早就已经死了。所以这次谢渊派人暗中监视凤凰台,他没有假手于人,而是自己亲自上阵。
他从谢渊的态度中,嗅到了一丝不寻常的气息。或许在这里,他就能找寻到想要的答案。
果不其然,夜半时分他终于等到了自己的“猎物”。那一身如雪的白衣,是他永远也无法忘怀的画面。
他尾随慕绒进了凤凰台,跟随她一个房间一个房间的去搜寻,最终来到了这里。
让他欣喜若狂的是,他居然在这里发现了那个定国公做梦都想要杀掉的大唐镇西侯!
在他看来,这是上天给他的补偿,一定是这样!
他的剑很快,就像疾风骤雨。他很清楚慕绒的底细,如果真刀真.枪生死相搏,活下来的人一定会是慕绒。
可现在不是生死相搏,他只要逼开一个缺口,就足以他取唐安的性命。
唐安一死,他就可以对谢渊有个交代了。至于慕绒——她当然也会死,却不是今天!
所以他的剑越来越急,越来越快。在狭小的屋子里,精于刺杀之道的鬼见愁无疑更有发挥所长的空间,尤其是在二人都有所顾忌的前提下,他更是如鱼得水。
为怕打斗声惊醒凤凰台的下人,两人各用巧招,竟是连一把椅子都没有碰到。坐在床上的凤之瑶和唐安此时成了看客,虽然心下无比紧张,却只能暗暗祈祷。
凤之瑶只觉得手心冒汗,弱弱的问道:“她……能行么?”
“当然行。”唐安无比肯定的道,“就算仙子姐姐不行,不是还有我吗?”
“你?”凤之瑶诧异地看他一眼。被几个鬼仆追的如同丧家之犬的家伙,面对杀手之王居然如此大言不惭,真羡慕他这种与生俱来的乐观。
二人说话间,鬼见愁和慕绒的缠斗已经到了白热化的程度。鬼见愁的青铜剑就如一条凶狠的毒蛇,死死追着慕绒的咽喉去咬,一旦“毒牙”沾染上哪怕一点儿,慕绒恐也难逃香消玉殒的结局。
可慕绒终归是慕绒,一双寒掌使得屋子里的温度越来越低,让人仿佛置身于寒冷的冬夜,哪怕有厚重的棉被裹身,凤之瑶仍情不自禁地打着冷颤。
鬼见愁的身子越来越僵,他知道,这么打下去的话不出十招,输的那个一定是自己。万般无奈之下,他的长剑忽然脱手,擦着慕绒的玉颈直直没进了房顶。
“哆!”
一声轻响过后,侧身避让之余的慕绒回过神来,眼前却没了鬼见愁的身影!
他带着一脸狞笑,竟是绕过了慕绒,右手搓掌成刀,自上而下冲着唐安劈了下去!
慕绒面色大变,紧随其后拍出一掌,雪山截脉疯狂吞吐,只是一双眸子里却写满了绝望。
“啊!”
凤之瑶尖叫一声,犹如鬼魅般降临的身影,让她感觉到了浓重的死亡气息。她有些慌乱的眸子看向唐安,心中喃喃自问:难道他就要死了么?
骤逢大变,最为冷静的反而是身陷风暴中心的唐安了。藏在被子里面的右手忽然拿出一个木头盒子,脸上闪过一抹厉色,毫不犹豫地扣动了机关!
“王八蛋,要死一起死!”
“嗖嗖嗖嗖!”
近在咫尺的距离,毫无戒心的杀手,给“暴雨梨花针”营造了最为合适的爆发时机。无数牛毛银针伴着夜色,一根又一根,穿透了薄薄的黑衣,钉入了鬼见愁的五脏六腑!
鬼见愁脸上的狞笑不见了。刺骨的剧痛让他浑身微微一颤,蓄满的力道顷刻间卸了一半。
于是,他的脸色更加苍白了。
在他看来,用计摆脱慕绒的一刹那,就注定了唐安必会毙命于自己掌下。哪怕自己空门大露,最多也只会被后发而至的慕绒补上一掌。只要能完成任务,受点伤有什么了不起?
他相信自己已经做出了最正确的判断,可他万万没想到,这位资料中手无缚鸡之力的镇西侯居然还有后手。胸前传来的剧痛让脑海中闪过无数画面——那些被他亲手送入地狱之人垂死挣扎的画面。
他们在对自己微笑,一个个摩拳擦掌,等待着将自己施加给这些人的痛苦,一一都还给他!
“嘭!”
恰在此时,手刀终于劈在了唐安胸口!只是卸了一半劲道的杀招,再也不配称之为“杀招”。
唐安“哇”的喷出一大口鲜血,吐了鬼见愁一头一脸。而随后而至的慕绒含怒的双掌,稳稳地拍在再无还手之力的鬼见愁后背上。
“咔咔!”
骨头断裂的声音,在漆黑的夜里清晰可闻。鬼见愁软软的趴在床沿,就像是一摊棉花,脊骨肋骨早已断成了无数截。夹着破碎内脏的鲜血顺着他的嘴里断断续续地喷出来,那张苍白的脸庞上满是不甘,到死都没有阖上眼睛。
齐国杀手之王,殒命凤凰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