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心都是劫后余生的庆幸,竟然疏忽了如此重要的一环,此时想来,却是阵阵后怕。
谢渊真的有这么强?
再想想慕绒最后的话,唐安心中更是懊悔不迭——她如果有信心杀了谢渊,又怎么会让自己走呢?
她明明没有把握,却还是把活下去的希望留给他,把困难和压力留给了自己。
骤然间茅塞顿开的唐安脸色惨白,算了算时间,恐怕二人的比拼早该有了结果。而慕绒到现在都没有现身,会不会......
不会,一定不会!
铺天盖地的恐惧袭来,让他眼前阵阵晕眩。想想那张冰冷如雪的俏脸,唐安忽然感觉到一股痛彻心扉的感觉,却连连摇头给自己打气。
他不敢再想下去,却迫切地想要知道结果。前后的矛盾纠结在一起,让他难过的想要吐血。
他从来不知道,自己竟会如此害怕失去一个人!
“凤姐姐,我出去一趟!”
唐安招呼一声,夺门便窜了出去。
听到关门声,凤之瑶终于转过俏脸。当空寂的房间只余下一个浑身赤裸的女人,她的脸上终于闪过一丝落寞,却又带着一丝迷茫。
伸手摸了摸身下落红处的一片湿润,她知道,那是她蜕变的见证。从今往后,自己就是一个真正的女人了。这种身份的变化来的太快,快让她毫无准备,快到让人措手不及。
她甚至还没能将夺走自己最宝贵东西的人和脑海中期待的影子重叠在一起,这一切便发生了。
他明明是趁自己意乱情迷时趁虚而入,可奇怪的是,她却偏偏兴不起恨他的念头。方才故作冷静的一番话,更多源于女人的矜持。失去了处子之身,总要表现出一番失意才不至于被人看轻,可是扪心自问——自己心里真的有怪过他么?
内心的答案,连她自己都感到震惊。脑海中那些断断续续的羞人画面,没有让她感到羞耻,反而是一种回味,一种感慨。
换个角度想一想,如果今夜得到自己的人是刘恭,她还能如此坦然面对吗?如果真是这样,恐怕她现在已经死了,因为那才是对贞洁和名誉的守护。
为什么同样的事,换做不同的人,自己内心的反差会如此巨大呢?
凤之瑶蹙着可爱的黛眉,满脸都是疑问。
她没有找到想要的答案,反而想起了这些天的点点滴滴。他假扮“珍迟九”欺骗自己的画面,在自己裙下那种异样的感觉,牛郎和织女的美丽传说,同成一匹马的新奇,翻越一堵墙的刺激,共睡一张榻的紧张......还有他总在自己陷入危难时如天神下凡般威风凛凛的模样。
想着想着,凤之瑶竟有些迟了。不知不觉间,她脑海里住的内心里想到,竟然全是唐安!
温馨中透着丝丝甜蜜的回忆,让她眼神中尽是迷惘,喃喃自语道:“我要等的那个人......会是他么?唉,为什么是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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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安没有打伞,而是着了魔一样冲进了雨幕中。
他跑的太快,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毫不在意冰冷的雨水灌进自己嘴里,也不在意身上传来的冰冷,更不在意这一路上会不会遇到唐安。
他只想知道,那个为了自己可以放弃生死的女人,现在是不是还活着。
不,她一定还活着!
为了这个答案,他不敢停。
他的心里塞满了懊悔,如果当时自己能多停留一会儿,如果自己能够稍稍思考一番,他一定不会把她自己留下,独自面对山一般的压力。
他还有暴雨梨花针,他还有一双拳头,他还有一腔热血,为什么要把她自己留下呢?
唐安,你真是天下第一大混蛋!
内心将自己狠狠骂了个遍,双腿好像灌了铅一样,可他还在拼命的摆动。仿佛每快一分,就能让慕绒多一分活下去的希望。
仙子姐姐,你一定不能有事,一定不会有事!老天爷,我这辈子都没求过你,现在我只求求你,别让我看到让我肝肠寸断的那一幕!只要你把仙子姐姐还给我,让我付出一切我也不在乎!
我只要一个完完整整的仙子姐姐,仅此而已!
风在吼,雨在啸。
唐安已经跑不动了。他拖着沉重的身子,在雨中手脚并用,连走带爬,终于回到了那个熟悉的十字街头。
“咔嚓!”
一道闪电划破夜空,照亮了整条大街。
雨幕中唐安像是被人施了定身法,目光呆滞地看着路口中央——一个一袭白衣的女人正静静地躺在那里,仿佛陷入了永久的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