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沦落到今天的境地了。
如果让唐安给这里下一个定义,那便只有八个字。
虚有其表,华而不实。
可惜这番隐藏在内心深处的感触,李玉无从察觉。他客套地笑笑,道:“唐使实在太客气了,走,咱们进去瞧瞧。”
看着二人联袂穿越广场的身影,跟在队伍后方的谢渊嘴角带着一丝冷笑。他抬起头来,向着后山的方向遥遥忘了一眼,心中喃喃自语:“老家伙,你可别让我失望才是。齐国中兴与否,可全系在你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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稷下学宫得主殿叫做“圣德殿”。当唐安穿越宽敞的广场来到殿前,赫然发现台阶之上站着两个人。
一个须发皆白的老人站在大门口,微微佝偻的背脊和满脸纵横交错的皱纹,使他看起来连挺直腰杆都变成了奢望。只是常年浸淫书卷之中,却熏陶出了一身道骨仙风之气,看上去有几分出尘的味道。
不用问,他自然便是“齐国四杰”之一的夫子卢蔚然了。
而在他身后,一个年轻的男子带着一脸温和的笑容,竟是唐安的老熟人兼情敌冷落情。
看到他,唐安内心多少有些不自然。他妈的,伪装大表哥伪装了这么久,乍一见面还真有点不好意思。
“陛下。”
卢蔚然在冷落情的搀扶下,艰难地想要弯下腰去,道:“老夫…..参见陛下!”
“夫子使不得!”李玉赶忙摆摆手,卢蔚然也便顺势而下,挺直了身子。
在齐国,夫子乃学宫领袖,为朝廷输送无数贤才。第一届夫子乃是帝师,后来也便有了“夫子不拜君王”的规矩,以此来显示皇帝对于学宫的看重。
待到李玉走近跟前,冷落情微微鞠躬,道:“参见陛下。”
“落情不必多礼。”李玉笑了笑,对卢蔚然道:“寡人朝事缠身,多日脱不得身前来探望,不知夫子近来可好?”
卢蔚然笑笑,道:“托陛下洪福,老夫近来还不错。只是人年纪大了,有心想要继续为学宫出一份力,奈何心力不济。这些日子以来,学宫的大小事务皆有落情操持。看着他日渐稳重,老夫也可安心将学宫托付给他了。”
李玉看了冷落情一眼,笑道:“落情一向深的夫子真传,无论学识人品皆是上上之选。选他做学宫接班人,夫子大可放心。”
我靠,这就要传位了么?妈的,这小白脸一跃成为“三大圣地”之一的老大,而老子却只是大雪山一个跑龙套的,地位和他比起来会不会逊了一点点?
卢蔚然看了看正满怀心事的唐安一眼,问道:“这位便是大唐使者了吧?”
听他提到自己,唐安心中一突,不待李玉介绍便赶忙弯腰执后辈之礼:“晚辈唐安,仰慕夫子久矣,今日能有缘得见,实在三生有幸。”
卢蔚然点点头,道:“没想到大唐镇西侯,居然如此年轻,果然是英雄出少年。落情,你要跟侯爷多多亲近亲近才是。”
冷落情深深看了一眼,微笑道:“侯爷年轻有为,乃是落情学习的榜样。侯爷有礼了,在下冷落情。”
他妈的,没想到这臭小子演起戏来居然也有模有样,亏老子还觉得他是个读死书的榆木疙瘩,见了面一定会“你不是谁谁谁”地胡乱指认。
不过他这么“明事理”,倒是省却了唐安不少麻烦,让他早已想好的“阁下认错人了”的搪塞完全没了用武之地。
唐安摆出一副“初次见面”的模样,笑道:“久仰久仰!先生乃是稷下学宫传人,学富五车才高八斗,还望冷先生不吝赐教才是。”
躲在众人身后的谢渊看到这一幕,心中再骂一句:虚伪!
李玉道:“好了,两位都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就不要相互谦虚了,咱们还是别让学子们久等,先行进入大殿吧。”
卢蔚然侧身让路,笑道:“陛下请,侯爷,请!”
圣德殿内通透明亮,最中央供奉着高达十二米的孔夫子圣人相。李玉来到堂中,与夫子并列坐于首席,其他几位陪同李玉前来的大学士大都头发花,白走路颤巍巍,仿佛一不小心就会摔倒在地。
好一番谦让,唐安以自己年少为由,婉拒了老头儿们的一番虚伪谦让,坐在侧席倒数第二位,而身为接引使的凤之瑶则落座末席。
其实这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若非她借身份之便,单凭她一个女流之辈,恐怕终此一生也难以进入此等圣殿。比如陪同唐安而来的六名复仇者联盟精英,便只能和大唐侍卫们一样站在门口。
分主宾坐好之后,身为辩才大典主持的冷落情在大堂中央站定,高声道:“三甲学子入殿!”
话音落下没多久,三个风度翩翩的佳公子昂首挺胸,大步进入朝堂之中。
待来到冷落情身前四丈左右距离,三人一同对着前方跪拜下去,齐声道:“参加夫子、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