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宴席不欢而散。
平凉推官黄道周陪着许梁一路踱回到许府门口,临分别时,许梁沉吟着说道:“今晚本官瞧着形势不对头,这几天知府衙门那边的动向,你多注意点,有什么风吹草动,及时向我报告。”
“大人放心,下官省得。”黄推官点头应下,又摇头轻笑道:“今晚也不知道这叶延庆发了什么疯,竟然会这么急着跳出来?他的安东中卫闲得发慌还是怎的?”
许梁目光落在街上廖廖的灯光上面,眼眸深沉,幽幽然说道:“有人看着王体乾带着圣旨到了,自以为强援来了,便等不及了。”
“大人,你说会是谁等不及了?”
“好多人都等不及了。安东中卫现在穷得叮当响,又没军务又没油水,叶指挥当然要等不及了,张知府被咱们欺负成受气小媳妇了,他也该等不及了……”
“那咱们怎么办?”黄道周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
许梁翻了个白眼,撇嘴道:“那是他们等不及了,咱们不缺兵不缺饷的,又不急,这能有什么怎么办?兵来将挡,水来土淹,仅此而已。天色不早了,黄大人早些回去歇息吧,本官也乏了。”
“呃?”黄道周没想到许梁会这样回答,愣了愣,想再问清楚些,便见许梁呵欠连天地进了许府,不由苦笑着回自己的住处去。
许梁对着黄道周说自己不着急,多少有些叫黄道周宽心的意思。次日许梁便叮嘱青衣卫盯紧了安东中卫和韩王世子这些人,虽然不知道这些人上窜下跳的要做什么,但盯紧些准没有错。
虽说东厂的名声不太好,但像王体乾这样的东厂重量级人物到了平凉,平凉的各级官员哪能不知道把握机会与王公公多亲近亲近?即像眼下没有求到王公公的地方,但谁又能保证以后的仕途会不会出点什么事呢?事先勤上香,总比出事了临时抱佛脚强。抱着这种心思,各级官员排着队地宴请王公公,自然,每回宴请总要礼貌性地给许府投个帖子。
这种酒宴从头到尾虚情假意,堂堂梁军大将军许梁自然是不屑一顾的。趁着王公公赶着去赴一个又一个的宴请,许梁充分利用了这段时间到新开工的平凉皂膏厂去转了几天。
皂膏厂由伍思德主管,算是执行厂长,许府大夫人冯素琴和泾州梁家大公子梁子期作为皂膏厂两大股东的代表也时不时地会到厂里去转悠。
许梁在厂里查看各道工序生产线时,就遇到了梁子期。
梁子期还是那付谦谦有礼的翩翩君子样子,见了一身便服的许梁,热情地迎上来深施一礼,“草民见过同知大人。”
许梁赶忙扶住了,嗔怪地叫道:“梁兄这是做什么?你我相识一场,不搞官场中作揖行礼的这一套。”
“大人是平凉顶梁柱,是平凉的保护神,子期见了大人,怎可乱了礼数?”梁子期呵呵笑道。
许梁得了梁子期这一记马屁,浑身舒爽,乐呵呵地领着梁子期在厂内各处走了一圈。忽的指着进进出出忙碌的工人,问道:“子期觉得本官设计的皂膏厂如何?”
梁子期一脸膜拜,长揖到底,心悦诚服地道:“大人远见卓识,奇思妙想,令人叹服!子期从未想过,工厂竟然可以这么开!”
“这不会又是马屁吧?”许梁怀疑地问道。
“绝对发自肺腑!”梁子期诚肯地道,他激动地挥舞着左手,兴奋地道:“我算过了,按皂膏厂的这种布局和开工模式,各道工序分工作业,生产速度比之一般的工场,至少快了三四倍有余,而且这皂膏不愁销路,供不应求,说起来还是大人义气,同意梁家参股!跟着大人做生意,想不挣钱都难!”
许梁哈哈大笑。
这时,见皂膏厂的厂长伍思德一路小跑地过来,跑到许梁面前边抹汗边道:“大人,府里传信,让大人赶快回府去。王公公来府上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