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梁回到许府立马就找来黄子仁,邢中山,葛乔等人,连新任的通天下物流二掌柜戴风也叫了过来,大家集思广益,讨论这封调令。
许梁读了这封调令,会客厅里顿时就炸了锅,吵得沸沸扬扬。
屋子里的人意见很不统一。葛乔和戴风一听是去陕西当官,连连摇头,坚决地劝许梁辞官不去。邢中山倒是说可以去试试,正好眼下在建昌小县也被陆知县压着,难有大作为。倒是黄子仁眼放亮光,嗷嗷叫着要趁早跳出建昌去,管它娘的去哪,能当家作主就成。被他们这七嘴八舌的一顿吵吵,许梁也很纠结,拿不定主意。最后,葛乔说了句:“要不,大人您上南昌府找黄参政问问?”
许梁深感有道理,自己这干伯父黄维中当官当了大半辈子,老奸巨滑,肚里的歪歪肠子肯定比这屋子的人加起来都多。
许梁便火急火燎地赶到黄维中府上,恰好黄维中也在府里。黄参政听了许梁的转述,再看了调令,登时就急了:“贤侄,你怎的要去陕西?”
许梁苦笑着把陆知县举荐的事情说了。黄参政拍着大腿骂:“你这是着了陆澄源那老小子的道了。眼下你哪里都能去得,就陕西去不得,去了,九死一生。”
许梁惊得舌头都快伸出来了,忙问原因。
黄参政揉着额头说道:“其实三个月前陕西省就暴发了大规模的民变,流贼聚集了上万人在平凉,庆阳两地作乱。两个月前,陕西巡抚曾禀报朝庭,说陕西流贼甚众,有几股流贼居然合伙袭击了平凉府,后来流贼虽被击溃,但也曾一度攻陷镇原,泾州,崇信等地,当地官员大半被杀,少部分逃走。只是折子送到京城被魏公公压下,未曾明发。”
许梁听得眼都直了,讷讷地道:“有这般严重么?”
“比你想象的还要严重。”黄参政郑重说道:“陕西流贼,聚则成贼,散则为民,居无定所,四处流窜,瞅个空档就袭击官府,防不胜防。年前至今,陕西一省已换了两任巡抚了,而且,镇原前任知县两月前殉职后,一直就空着,没人愿意去。”
许梁脸都白了,苦着脸问道:“伯父,那我,我能不去不?”
“不能。”黄参政瞪眼道:“你当朝庭的调令是女儿过家家,说不去就能不去?”
“那,那侄儿要是去了,岂不就再也回不来了?”
黄参政沉默良久,才叹口气道:“调令已然明文下达,你自然是非去不可的。这样,你多带点忠心之人一块前去,那地方兵荒马乱,流贼四起,你就暂且在镇原县忍两三个月,到时老夫再想法子把你弄回江西来。”
许梁得了黄维中的保证,垂头丧气的回到建昌。冯素琴早就等在门口了,见了许梁第一句话便是:“相公,妾身也要与相公去镇原。”
许梁脸色一变,拂袖道:“胡闹!你当我是去渡假呢?我这是去闯鬼门关!”
“那妾身就更应该去!”冯素琴扬起白嫩的颈脖,坚定地道。
许梁不理她,绕过她进了许府,扔下一句话:“不许去。老子也没打算带你去。”
冯素琴不说话,默默地跟着进了后院卧房,待许梁坐下后,她一撇嘴:“相公不带我去,妾身便自己去!”
许梁顿时就火了,拍着桌子叫道:“你身子还未好利索,怎么去西北?出了事情如何是好?”
冯素琴听了,垂着头站着吧嗒吧嗒地掉眼泪,一会,抬起头,哽咽道:“妾身已是死过一回的人了,难道还会怕死么?”
许梁闻言没来由地心头一软,再看冯素琴梨花带雨的凄惶模样,疼惜地揽过她,看着她坚定的目光,终点头道:“好,咱俩一块去。”
决定了要去陕西省上任,许梁便着手安排行装。车马护卫倒在其次,关键是陪同去镇原的人手,黄子仁,邢中山,许青几个都争着要随许梁前去,但许梁为稳妥计,最后决定谁都不带。按许梁的说法,他只是去那边呆个两三月,两三月后,干伯父黄维中便会把自己调回江西来了,若是带了他们几个去了,到时再回来他们几个那巡防营的官职可就没了。
然后最重要的便是冯素琴的身体问题,虽然眼下已然好得七七八八,但到底未曾根治,难保不会复发。许梁在屋里想了两个晚上,终于想到个稳妥的办法。
八月初五,天气晴朗。建昌县丞许梁再一次来到云山真如寺,拜见常慧大师。
在禅房见了常慧大师,一番寒暄之后,许梁命人呈上香火钱白银四千两。这等大手笔把一向镇定的常慧大师都给吓着了,命执事僧人收下之后连连感叹许梁是个有佛缘的人。
宾主尽欢,气氛非常好。许梁便提出希望拜德高望重的常慧大师为师,做个真如寺的俗家弟子,也好与我佛拉近距离。
常...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