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声道:“相公连着三天都未能歇息好,自然是累了。书房里太过冷清了,相公回房去睡吧。”
许梁用双手搓了把脸,把自己弄得精神点,摇头道:“不成,一会我还得到城外边去看看。”
“相公……”
“素琴不必担心我了,自习得常慧大师的大般若功后,你家相公的身体已是今非昔比了,就是连着五天不睡都能撑得住,”许梁给了冯素素琴一个安慰的眼神,见冯素琴披了件单衣就出来了,不由又责怪道:“倒是你,身子弱,快回去歇息吧。”说着又让丫环陪着冯素琴赶紧回房去。
冯素琴还要再劝,忽见门外黄子仁挟着一阵凉风跑了进来。见了许梁手舞足蹈,激动得语无伦次:“哥,发了!这回咱们真发了!”
许梁和冯素琴都惊愕然地看着他,不解地问道:“什么发了?你怎么回事,乐成这样?”
黄子仁脸兴奋得通红,正要脱口而出,忽见着边上的丫环,便挥手将丫环打发出去,又小心地关上书房的门。
许梁笑道:“子仁你怎么回事?鬼鬼祟祟的?”
黄子仁凑到许梁和冯素琴面前,深吸几口大气,平稳了下心情,这才道:“夜里我手下几个人在拆卸韩王别院的假山时,在那发现一个密室。带队的哨官万文山立马就向我禀报,最后我们砸开那密封的石门,哈哈,大哥,嫂子,你们猜猜里面发现了什么?”
“莫不是韩王爷私藏的宝贝?”冯素琴笑道。
“岂止是宝贝!”黄子仁笑道:“当时我们进去一看,哇靠,满满一屋子黄金白银,珍珠玛瑙,古玩玉器。”
许梁和冯素琴也惊呆了,许梁急声问道:“现在那些东西你可收好了?”
黄子仁道:“还没呢,小弟我一时也是惊喜过度了,急忙就来找你了。再说,这么一大笔宝贝,我的巡检司人多眼杂,也没地方藏哪。”
许梁听了便急了,吩咐素琴回屋歇着,自己与黄子仁急忙赶去了别院。
别院里那座打开的密道洞口周围已经被巡检司的士兵把守住了。许梁和黄子仁下了密道,走了一段五十米左右的通道,进了那间藏宝的密室,一进去,许梁也是惊呆了。
屋子其实并不大,大小也就如寻常客房那般大,但屋子虽小,里面放的东西可不少。当先四个大箱子里放的全是金银之物,有成锭的,也有散碎的。紧挨着放了两箱子珍珠玛瑙,过来是一排安好暗格的柜子,柜子上摆满了古玩玉器,墙角上一尊銅像披了件战甲,脚下散了刀枪,看成色当是新铸之物,刀刃尚未开锋,仍显出焠炼出炉的暗红色泽。离着銅人三步远的地上,一块红布遮住了底下之物,许梁抽开,下面居然摆放着一门炮,这炮长约两米,炮口前端细些,后端比前端口径几乎大了一半,炮身边上摆了三门长约两尺的炮筒子。许梁顿时就震惊了,穿越到这大明朝之后,许梁倒是听说了明朝军中已经开始使用火炮了,但一直未曾亲见,现在居然就有这么一门炮摆在眼前,许梁不由得仔细看了几眼。
“大人,这火炮小的认得,是佛郞机炮。”身后一名巡检司小校见许梁紧盯着这门火炮,便犹豫着上前报告道。
“哦?”许梁大感意外,看着这名小校:“你怎么会认得此物?”
那小校恭敬地道:“标下以前家住夏门,前几年朝庭驱逐海边倭寇的时候标下的哥哥便在军中,他回乡后曾与标下说过这类炮。”
黄子仁指着这名小校道:“大哥,这便是发现了密道的巡检司哨官万文山。”
许梁这才认真地打量眼前这名万哨官,但见这人中等身材,肤色略黑,双眼皮下一对黑眼睛看上去很是精神,当下赞赏地拍着万哨官的肩道:“万文山,你很好!从今日起,本官提升你为巡检司把总一职,赏银百两!”
“谢大人!”万文山大喜过望,连忙拜谢。
许梁点头,又对黄子仁和万文山说道:“密道的事情千万注意保密,绝对不能走漏风声。万把总,你带人去找几辆大车来,连夜将这批宝贝悄悄送到县衙后院去,尤其这门佛郎机炮,要给我小心藏好,这可是宝贝。今夜每个参与此事的士兵,各赏银十两,但要告诉他们把紧口风。”
“是。属下这就去办。”万把总应声道。
当晚黄子仁又从巡检司中调来一队人马,十二辆蒙了黑布的马车悄悄地驶进了县衙后院内。许梁又吩咐管家铁头加派了后院守卫,一通忙活,天色已微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