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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贼首领见状长枪一收,双腿座下马腹,大喝一声道:“撤!快撤!”,他手下流贼士兵听令,随着长枪首领,竟是撇下城内的流贼军,遁入夜色中。
许梁见状领着梁军追着杀了一阵,眼见前方黑漆漆的看不清流贼底细,缓缓停了下来。身旁的把总劝道:“将军,穷寇勿追。眼下邢将军,黄将军尚在城内,应与他们及早汇合才是。”
许梁一想,是了,邢中山和黄子仁还在城里清巢流贼残兵呢,自己赶回去堵住泾州城门,关门打狗才是正经。当下转身自要喝令回城,忽的见脚下不远处白光一闪。
“咦,地上是什么东西?”许梁奇道。说着从一梁军士兵手中拿过火把,凑到地面上看去。用手拨了拨,翻出来看了,见是一锭足有五两重的银锭子。
“嘿嘿,这倒稀奇了,那帮流贼跑得居然这样急,连银子都不要了。”许梁笑道。又在地上摸了摸,居然又在旁边找出两颗拇指大的珍珠来。
梁军诸将见了,啧啧称奇,几个梁军士兵也拿了火把凑到地上去翻找,果然又有两人找到了银锭子,珍珠一类的东西。一时欢呼不已。
“这是怎么回事?”许梁与戴莺莺和那把总三人面面相觑。许梁又用火把在地上照了照,见脚边依稀是两排车轮子印。
“莫不是流贼走得匆忙,连银两宝贝从车上颠下来了都不知道?”戴莺莺迟疑着说道。
许梁看着她,回想了下,一拍脑袋,跳脚大叫道:“奶奶的上了那流贼上天龙的当了。那使长枪的流贼头子在城门下布下长枪阵,根本不是要掩护城内的流贼撤退,而是给上天龙争取时间。那一溜儿马车上装的定是上天龙的身家宝贝!”
“噢,难怪咱们一冲锋,那些人连抵挡都不抵挡,直接就干脆的撤走了!”把总也是恍然大悟。
“上马!吹冲锋号!给我追!”许梁翻身跃上一匹马背,大呼小叫地喝道。
“截下那批马车,弟兄们个个赏银十两!”
“好!冲啊!”
“快追!”
许梁重金许诺之下,梁军众将士个个如打了鸡血一般,呼喊着随着许梁追进茫茫夜色中,即便是身后大部分是步卒,倒也个个奋勇向前,与骑马的梁军并不落后多少。戴莺莺追上许梁,担心地叫道:“许梁,眼下这里不足千人,这般冒然直追过去太过危险了。还是等到邢将军和黄将军再追吧。”
许梁伏在马背上,头摇得像拨浪鼓。
“不成,不成。若是等他们到了,流贼早跑没影了!”他两眼放光地盯着前方几点火光,叫道:“那马车上可都是钱哪!老子的钱哪!”
黑夜里,流贼在前方奔逃,许梁一帮人在后方紧追不放。使长枪的流贼首领眼见许梁越追越近,心知马车装满了东西,行进速度并不快,若是身后这群人紧咬着不放,迟早会被追上,当下朝前方黑马上一中年人大喝一声:“大哥,你带东西先走,小弟去挡一挡!”
骑在黑马上那中年人正是名声响彻陕西的流贼首领上天龙。上天龙回头时,那使长枪的将领已拨转马头,反向杀了过去。上天龙大喊道:“罗兄弟当心!”又朝四下里高声喝道:“加快速度,快。传令全军,熄灭火把,摸黑前进!”
许梁听得前方人声马嘶,待再行进一段路,却见道上一个手执黑色长枪的年轻汉子横枪立马,挡在当中。年轻汉子的脸色在身后一队流贼士兵的火光中映得忽明忽暗。
“好狗不挡道!”许梁喝住座骑,骂道。
“我乃……我呸!”年轻汉子正要报出名号,忽反应过来许梁抢先一句“好狗不挡道,”自己要是报了名号,岂不承认了自己是狗?凭白吃了个大亏!
“我乃上天龙将军挥下大将罗汝才是也!”年轻汉子终于还是叫道:“对面的是哪路将军?”
许梁翻起白眼,骂道:“你管老子是哪路的。”目光越过罗汝才,见前方夜色中原本还能看到的火把光线已是廖廖无几,他却不知是上天龙下令熄了火把,还当是即将到手的几车财富就要飞了,当下大急。
“咱们义军也是走投无路,混口饭吃,还望将军行个方便……”罗汝才正要说希望许梁不要紧追不放,得饶人处且饶人的大道理来。
忽见许梁大喝一声:“断人财路,着实可恨!杀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