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名青衣侍卫逼迫得渐有招架不住之势,心中权横一番,知道今日事不可为,怒吼一声,连击三招逼开戴莺莺,退出战斗,呼啸一声,当先快跑离开。
余下六名黑衣人见状,纷纷撤出战斗,紧跟着急速离开。
众侍卫跟着就要追上去,许梁叫道:“别追了。”
楼仙儿大叫道:“怎么不追?我们的行踪已经暴露,陈管事肯定会再带人来抓我们的。”
许梁摇头,道:“我们本就是要去找上楼家堡去,暴露又何妨。只是此地咱们人生地不熟,情况未明之前,切不可穷追不舍,以免中了人家的圈套。”
这时铁头说道:“少爷,咱们也快些出城吧,刚才一番打斗,怕是已经惊动沔县官府了。”
当下众侍卫各自上马,许梁上了马车,楼仙儿跟着跳了进去,正要放下车帘,就见戴莺莺也跟着坐了上来。
“咦?戴姐姐你怎么也上来了?”楼仙儿讶异地问道。
戴莺莺轻哼一声,道:“本姑娘打斗得累了,到车上来歇歇脚。”说罢与楼仙儿对面而坐,将许梁夹在马车中间。
众人根据楼仙儿的指引,当天下午到达飞仙岭,又抄了一条小路拐进山岭群中,再走了一段,忽有前方探路的侍卫飞马来报。
“大人,前方去不得了。”
“怎么?”许梁惊问道。
侍卫一指前方小道尽头,道:“拐过那山脚,有一支军队正在围攻楼家堡。暗哨已要布到了山林中,咱们再往前定要被暗哨发觉。”
许梁大惊,探询地看着楼仙儿,楼仙儿摇头道:“你看我做什么?我又不知道。”
为免被那支不明军队发现,许梁等人偏了小道,牵马沿另一条山路绕到一座山腰上,铁头又命侍卫们看好马匹,布置警戒。许梁与戴莺莺,楼仙儿等人又爬了一段山坡,来到一处山顶高地,隐在树丛中远眺山下的楼家堡。
此时军队的攻打呼喊声已是清晰可闻。众人放眼看去,只见一座方圆足有两三里的城堡立在山谷中,此时城头上也是杀声振天,城头上站满了黑衣人,正全力向城下攀爬的军队砸石块,放箭,倒热油,全力阻挡军队攻城。
而在城下,密密麻麻的围了足有四五千人马,看旗帜标记却不像是正规的朝庭军队,中军之中一杆大旗迎风飘扬,旗上隐约是个大大的李字。
许梁大惊小怪地叫道:“哇,这城下攻城的倒像是支流贼军队啊,你们楼家堡真是什么人都能得罪,前番得罪了我许梁,这次居然连流贼都得罪了。”
楼仙儿大翻白眼,道:“我又不在堡内管事情,楼家堡家大业大,与人结仇那也是常有的事。”说着又疑惑地自语道:“只是应当不会与流贼搭上瓜葛啊,这是怎么回事呢?”
戴莺莺轻哼一声,冷冷地说道:“我看多半是楼家堡多行不义,连流贼都看不下去了,所以才来兴兵申张正义。”
楼仙儿瞪眼还嘴道:“流贼还会申张正义?!姐姐你别逗了。咦,”她伸手朝那流贼中军之中一指,惊讶地说道:“那大旗下的人我好像认识。”
嗯?许梁等人都惊奇不已,齐齐地看着楼仙儿,道:“你认得?”
“嗯。”楼仙儿很肯定地点头,道:“错不了,前几天这人也是穿了这么一件月白色团花的袍子坐在楼家堡的议事厅内作客,好像叫李廷,我听爹爹和家中叔伯们都叫她四小姐。啊,旗上绣的也是李字,绝对是她。”
许梁等人听了,都惊奇不已,哪有几天前上门做客,几天后就兴兵讨伐的道理?许梁想了一会不由取笑道:“妙极妙极,我看定是那李廷当日在你们家受了委屈,气不过带人来找场子来了。嘿嘿,你看这城下的兵将少说也有四五千人,连日攻打之下,楼家堡怕是要除名咯。”
楼仙儿见许梁一付兴灾乐祸的表情,冷笑道:“虽然我不怎么喜欢楼家的人,但楼家堡也不是这么轻易就能攻破的。楼家堡内常年驻扎了不下两千护堡民壮,而且楼家堡城高墙厚,比寻常府县的城墙都要高上一丈有余。”说着,她指着城下攻城的兵勇,道:“攻城之人虽多,但都没带什么利害的攻城器械,似这般用人命去填,必难以取胜。”
许梁听了,收住笑容,又朝山下看去,见果如楼仙儿所言,攻城的兵勇虽多,却仅用云梯,圆木,弓箭一类的攻城器械,兵将一*地往前冲,冲到城下已经倒了一大半,再有部分爬上云梯,也基本难以登上城楼,多半爬到一半便被城上的楼家堡民壮杀死,摔下地去,一命呜呼。
众人一时都不说话,细看山下李家军攻城。只有楼仙儿在那喃喃自语:“奇怪,这李廷怎么会攻打楼家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