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朝钦出了中军大帐,带了两名随从来到与许梁约定的汇合地点,顺利地与许梁留在附近的青衣卫探子接上头,见着了许梁,问起那只军队的来历。
许梁待李朝钦将那支军队的情形描述一番,得知万文山等人已到沔县附近,心中大喜,好言宽慰李朝钦一番,便将心中稍定的李朝钦送走,随即许梁下令众人撤出山林,当晚回沔县找客栈洗浴一番,净等着万文山进城会见。
李朝钦虽然对许梁能召来这么一支装备精良的军队,心中欢喜,同时也对许梁的身份好奇不已,瞅个机会与留守的青衣卫探子攀谈一阵,有意无意地问起许梁的身份。那负责接应的青衣卫探子知道许梁与李家军结盟合作的事情,只道李朝钦也算是自己人,加之得知万文山率领的三千梁军已到沔县附近,存心卖弄,不无得意地说道:“要说咱们大人哪,那在整个平凉府境内都是大名鼎鼎的人物,平凉府境内百姓兴许连安东中卫指挥使是哪个都不清楚,但绝对知道咱们大人许梁的名号,去年九月流贼上天龙围困镇原城的时候,咱们大人刚到镇原县上任不久,兵将稀少之时硬是死守住了镇原城!嘿嘿,这事在当时可是镇原周边的一段传奇神话!”
李朝钦听得心神一动,不动声色又套问了几句,这才急匆匆地赶回李家军大营中去报信。
李家军中军帐中,李朝钦将打探到的情况细细说了,四小姐与那督公都大为惊异。督公想了一阵,拍脚大叫道:“本督想起来了。”
“督公记起什么了?”李朝钦道,四小姐也紧看着他。
督公道:“当年江西巡抚杨邦宪向朝**折,要在建昌县的云山上修座魏公祠,本督记得当时主持修祠的人中,就有一名建昌县的小官,名叫许梁的。”
李朝钦想了想,跟着说道:“不错,督公这么一说,属下也还有些印像。当时这许梁能捞到修建魏公祠的差事,据说还是走了江西左参政黄维中的路子。只是不知为何他不在建昌好好地做官,怎么会跑到陕西镇原来了?”
督公捏着光下巴,思索一阵,道:“多半也是受了牵连,被人发配到西北来了。”
四小姐听了督公和李朝钦的话,大为高兴地道:“既然这许梁与外公也算认识,那更不算外人了。这番他能带兵来助,楼家堡必能告破。”
督公听了,非但没有跟着高兴,反倒大为紧张,他缓缓摇头道:“不然。这许梁如今既然还是朝庭的官员,手下又掌有兵马,他这次带兵来飞仙岭,虽说是来助咱们,但究竟安的什么心思倒不好说。”说罢,督公看着四小姐和李朝钦两人,眼里闪着冷芒,幽幽说道:“你们别忘了,楼家堡虎踞西北,与地方官府关系非浅,没准是楼家堡找来的援军也说不定?”
四小姐和李朝钦听了,俱都一愣,随即脸色阴沉。
当晚掌灯时分,由梁军营主万文山率领的三千梁军士兵到达沔县城外,离着城门两里驻扎,早有飞马驰往沔县报信。
许梁等人得讯赶到城外军营中,与梁军中诸将领见面,又细说了第二日汇合李家军攻打楼家堡的事宜,当夜将诸事商量妥当,众人早早歇息。
次日一早,梁军早早埋锅造饭。太阳初升的时候全军拔营,朝飞仙岭开拔。
许梁随在军中,一路不停地赶到预定的汇合地点,忽有留守的青衣卫探子急忙来报。
“启禀大人,楼家堡外的李家军昨夜一夜之间,全部撤离了。”
“什么?!”许梁听得大惊失色,一面命梁军加快行军速度,一面与铁头,万文山等人拍马赶到楼家堡外,眼见楼家堡外一连上百个营帐完好无缺地立着,并未扎起,而营中静悄悄的听不到一点声息。
许梁在营外停留一阵,早先进营查看的青衣卫侍卫回报,整座大营已是空营一座。灶台,床位,篝火等尚在,灶灰尚有余温,显然是李家军有次序地连夜撤离了。
许梁转身责问留守的青衣卫探子,“李家军撤军,这么重要的事情,为何不立即向我禀报?”
探子低了头,嚅嗫着道:“回大人,属下等人离着军营尚远,况且昨夜营中灯火依旧,并无异样,至今日凌晨属下才发觉营中太过安静,属下等人大着胆子进营查看,才确认李家军已连夜撤走了……”
许梁听了,心知照此情况看,这是李家军早就有意撤兵,存心隐瞒,青衣卫探子未曾发觉,也是正常,当下也不再怪罪。
一行人看着空荡荡的大营面面相觑,许梁心中疑惑丛生。
这李家军撤离得好生奇怪,早不撤,晚不撤,偏偏赶着梁军赶到的关头才悄然撤军,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许梁一时没想通。忽听得楼家堡城头上欢声雷动。
胡成功回报道:“大人,楼家堡的人发觉围城的兵撤走了,正在城头上欢呼庆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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