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下下。许府大管家铁头急忙招呼家丁们打扫院子。擦洗门窗,又去将在外面与一堆老头下象棋的铁四爷找回来。
许府顿时暄闹起来。过了半个时辰,探住的家丁回报,许梁的马车已经进了许府的街道上了,正朝许府走来。
冯素琴和楼仙儿便领着家丁下人,喜孜孜地大开许府正门,迎出大门外。
街道上扫洒一新,街上也没有什么人,许府一大伙人便静静地候在许府大门外。
远远地听着马车轱辘声及马蹄声在街角响起。许府的众人便打起精神,屏住呼吸,眼巴巴地看着街角,期待着许梁的那辆马头出现。
然而。马蹄声微乱,似乎在街角的某个地方停了下来。许府众人又等了半盏茶的功夫,仍然未见着许梁的马车过来。
“怎么回事?”冯素琴喃喃问道。
楼仙儿摇头。“不知道啊……相公都到家门口了,怎的还不进府呢?”
然后。一名许府家丁自街角跑了过来,停在冯素琴面前。脸色怪异地拱手说道:“大夫人,老爷他进别人家院子里去了……”
冯素琴一惊,“谁家院子?难道相公他找黄道周还有公事?”
街角便是平凉推官黄道周的家,冯素琴理所当然地想到许梁是去找黄道周商议公事去了。
家丁摇头,迟疑着说道:“不是……大人去了了小姐家了……”
“什么?!”冯素琴和楼仙儿顿时大惊,随即大怒,两位许府夫人便捥胳臂撸袖子,雌威大发:“相公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位许府正室夫人!”
楼仙儿也骂:“定是了了这狐媚子半道勾引了相公前去!”
“走!今日我便要教教某些人做小的规矩!”冯素琴大怒,当即朝后一摆手,领着一众许府家丁朝了了小姐的住处冲来。
铁头和铁四爷两人落在后面,见这个阵仗不禁面面相觑。铁四爷瞧着铁头额头上冷汗直冒,不禁语重心长地戏戒道:“乖孙儿啊,你可要记住了,男人拈花惹草,风流成性都不算啥大毛病,咱们三少爷还算是好男人,只是在处理妻室和情人的技巧上有待提高。走,咱爷孙俩也跟过去瞧瞧,没准一会打起来,我这把老骨头还能替三少爷劝个架……”
冯素琴和楼仙儿两人如雌虎下山,怒气冲冲地推开守在门口的青衣卫,大步走进了了的院子,径直往里闯。
这宅子她们前几天刚来过,可谓熟门熟路。
院子也有几名青衣卫,见冯素琴和楼仙儿进来,惊愕一会,便连忙施礼。
再穿过天井,进了内院,冯素琴和楼仙儿猛一抬头,见了院内的情况,不由停住了一往无前的冲杀脚步,惊疑地看着。
内院里两排青衣卫执刀而立,目露凶光。四名家丁,两名丫环和一名管家被青衣卫强按着跪倒在院中的青砖地面上,每人脖子上架着柄寒光闪闪的朴刀,吓得瑟瑟发抖。
院中央,许梁几乎在咆哮:“说,了了去哪了?!”
管家浑身颤抖如同筛糠,畏惧地看着许梁,“大人饶命哪……小的也是刚在这家做管家没多久,委实不清楚了了小姐还在官府里犯了事儿……小半个时辰前,了了小姐还叫厨房备燕窝粥来着,一转眼便不见了……噢,还有寒梅姑娘也跟着不见了。”
许梁瞪着管家,脸上青筋突起,显然正处于暴怒的边缘,一字一顿地问道:“寒梅又是哪个?”
“寒梅姑娘……是了了小姐的贴身丫环……”管道说道,又不住地磕头,“大人饶命!小的委实不知道了了小姐去了哪里!”
许梁气极,一脚踢过去,将管家踢了个四仰八叉,旁边的青衣卫又将管家提起,按跪到地上。
冯素琴和楼仙儿看得眼都直了,愣愣地看着怒气比自己更胜三分的怒火,一时没搞清楚状况。这场景,完全不像是相公要与了了小姐谈情说爱的,倒更像是仇家找上门。
不多时,铁四爷和铁头也跟了进来,见了屋内的情景,也如冯素琴和楼仙儿一般,目瞪口呆。
“禀大人,宅子里里外外都找遍了,没有发现了了小姐和寒梅姑娘的踪迹。”十几名青衣卫汇集到院中,一名青衣卫队长上前拱手朝许梁禀报道。
许梁缓缓点头,又盯着管家和几名家丁丫环,摆手沉声道:“将这些人带回去,严加审问。发海捕公文,通缉了了和寒梅!”
青衣卫领命,下去落实指示去了。
这会儿,冯素琴等人才围拢上前,冯素琴忐忑不安地问道:“相公,出……出什么事了?我看你的样子,好像要杀了了?”
许梁嘿嘿一声冷笑,咬牙切齿地道:“杀她都便宜她了!老子现在恨不能将她千刀万剐!”
“啊?”众人惊呼。
许梁说着,神情一黯,朝从人摆手道:“回府。”
许府众人拥着许梁回到许府里。丫环们侍候着许梁更换了沐浴更衣,换上干净轻爽的衣裳。
许梁自卧房出来,见冯素琴,楼仙儿,铁头等人眼巴巴地在客厅里等着自己,连铁四爷都摆着舒适的姿势坐在太师椅上,半眯着眼睛养神。
众人见许梁在主位上坐了,便齐唰唰地盯着许梁。
“怎么了这是?”许梁奇怪地道:“不认识我了?还是我这脸上长花了?”
众人没笑,冯素琴担忧地问道:“相公,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了?你在了了宅子里发那么大的火?”
许梁看看楼仙儿,铁头,铁四爷三人,见三人也紧盯着自己,不由深叹一口气,一脸郁闷苦恼地道:“说起来这真是个悲伤的故事,你们可还记得,大约半个月前,我随陕西巡抚洪承畴一道前往固原州迎接新任的三边总督杨鹤?唉,次日接风宴过后,我可能多喝了几杯,干了一件当时自以为多风流高端的雅事,现在才发现,他娘的那就是个早就设计好了的陷阱……”(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