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来决断。”
正在轻揉着许梁肩膀的冯素琴嘴巴一撇,嗔道:“行了,你们两个别你捧我我捧你了,王大人接着说吧,我听着也有趣。”
王启年朝冯素琴拱手施了一礼。接着说道:“其实,主公,我们还忘记了一个很重要的人。”
“谁?”
“武英殿大学士孙承宗。”王启年掷地有声地道。
“孙阁老?”许梁皱眉说道:“可是孙阁老并不在京里,他远在辽东……”
王启年打断道:“主公你也说了,孙阁老在辽东。辽东并不是什么天涯海角,快马的话三四天便回京了。孙阁老眼下虽不再代理兵部事务,但他依旧是内阁大臣之一,在佥都御史的人选问题上,孙阁老还是有发言权的。主公答应支援辽东十万两白银。想必请孙阁老帮点小忙,孙阁老应当不会推辞的。”
许梁哈哈笑道:“不错。一个月前,我与孙承宗在京城募兵的事情上,结下了深厚的友谊。更是缔结了长久的合作伙伴关系,这点小忙,他要是不帮。那就太不够意思了。”
许梁答应给孙阁老的十万两银子,如今付出去的才只有一半。尚有五万两要在接下来的三年里付清,在这层意思上说。许梁确实与孙阁老缔结了长久的合作关系。
王启年和冯素琴听了,皆莞尔一笑。
“如此一来,能够争取过来支持黄道周的人便有内阁两位大学士,吏部,礼部两位尚书,黄道周上位的可能性还是蛮大的。只是……”王启年犹豫着,看向许梁,无奈地摊手道:“尽管有了这些人的支持,但佥都御史乃是四品高官,最终还得让皇帝陛下恩准的。黄道周此人陛下连面都没见过,有没有听说过都尚不明确,要让陛下同意黄道周担任佥都御史一职,下官却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听天由命了。”
许梁听了,也不禁感叹。近水楼台先得月,这话是极有道理的。倘若黄道周不是在偏远的陕西平凉为官,而是就在京城某部当个五品主事之类的官员,名字能够时不时地出现在崇祯皇帝所看的奏折里,那么,他上位的可能性是极大的。
如今嘛……崇祯连黄道周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许梁和王启年面面相觑,都有些无可奈何,屋子里一时安静下来。
“相公,王大人,”这时,冯素琴停止给许梁揉肩,看看两人,轻声说道:“听你们说话的意思,无非是担心当今皇帝看不上黄道周呗?”
许梁和王启年听了,都惊奇地看着冯素琴,许梁问道:“素琴,难道你有办法?”
冯素琴掰弄着纤纤玉指,道:“陛下之所以很可能否决了黄道周,无非是对黄大人没有印象。那么咱们就设法,让陛下对黄道周加深印象不就得了。”
许梁听了,不禁摇头苦笑:“素琴说得轻巧,佥都御史的人选尘埃落定也就是这几天的事情,而陛下对黄道周的印象,岂是一朝一夕就能加深的?即便是临时抱佛脚,也无济于事哪。”
王启年听了,也跟着点头,显然是同意许梁的观点。
不料,冯素琴听了,却不以为意,俏巧地看了许梁一眼,幽幽然说道:“世事无绝对。陛下对黄道周的印象如何,关键还得在于那个在陛下面前提起黄道周的人。如果是相公你,或者王启年你跑到陛下面前去评价黄道周如何如何的好,那崇祯皇帝多半会听过就忘,一点效果都没有。不过,如果换一个在陛下面前说,那效果就不一样了,比如说,是天子帝师徐阁老在陛下面前提起黄道周的好呢?”
许梁和王启年听得一愣,随即明白过来,看着冯素琴,激动的地道:“素琴说得不错。谁向陛下提起黄道周,怎么提起他才能效果最好,这些细节咱们都得商量好了。”
于是,许梁把王启年和冯素琴都拉到桌旁坐下,三人便开始冥思苦想,如何向崇祯皇帝提起黄道周才是最好的。
商量了近两个时辰,许梁才拿定了主意。第二天顶着黑眼圈前去上早朝,见到吏部尚书王永光,便凑上前去,小声说道:“尚书大人,今日朝会,请暂不要提及佥都御史补缺的事情,散朝之后,下官另有要事相商。”许梁的声音很小,但却确保吏部尚书王永光恰好能够听得清。
王尚书诧意地看着许梁。许梁便朝他眨了眨眼睛,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又走到礼部尚书李腾芳身边去了。
许梁规规矩矩地站在众大臣当中,充当着每一次早朝最彻底的看客,等着早朝结束,待一众大臣都陆续走远了,许梁慢慢吞吞地出了金銮殿,分辨了下方向,便紧追着秉笔太监王承恩的去向,小跑了过去。
一直快跑到养心殿附近,才看见前方王承恩和两名小太监的身影,许梁当即招手叫道:“王公公,等一等。”
王承恩闻言停住脚回过身来,看着跑上前来的许梁,笑吟吟地问道:“许大人追着咱家做什么?”
许梁暗道:看不出来这王公公虽然走路不带声响,但行动起来竟然如也如此迅速!
许梁拱手,摆出真诚的笑容,呵呵笑道:“公公速度好快,本官散朝之后便紧追着公公的脚步过来,竟然到此时才追上。”
王承恩笑了,朝四周的雄伟宫殿看了一眼,感慨道:“倘若许大人也如咱家这般,每日里要在这偌大的宫殿里各条道路都走上两三遍,想必到时候许大人的走路的速度,也绝对不会比咱家慢到哪里去。要不要试试,许大人?”
许梁尴尬地摆手道:“别,我吃不了那苦。”
王承恩乐得直笑,笑声渐小,便直视着许梁,问道:“你我都不算外人,许大人叫住咱家,有什么事情尽管说,陛下还在养心殿里等咱家进去侍候呢。”
许梁听了,忙摆正神色,看了看左右,招手示意王承恩移步过来,待王承恩一脸疑惑地往前走了两步,许梁便附在他耳边嘀咕起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