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的国家,陌生的语言,陌生的餐食,陌生的人。路上遭遇的所有陌生,都是因为内心涌动的行走的渴望。从第一次忐忑不安的独行南澳,到一次比一次遥远漫长的行走,都是陌生而美好的经历。是的,因为陌生,让我更加谦卑,那个名叫“自我”的东西,越来越小,越来越小。在许多次的陌生行走之后,我变成了现在这个让自己更加舒服和喜欢的样子。
在2005的第一天,在遥远的南半球的国度,她于他,或他于她,在那一天,应该真的有一点点的爱情吧,那种无声的美丽的爱情。因为只余回忆与怀想,所以便真的可以永远了。
去澳大利亚,是一次准备漫长的旅行。
本来早就可以去了,却一拖再拖,因为我非常烂的英语,让我实在鼓不起勇气去实现这次单独的旅行。所以这张参加一次初夏4月的酒会时被糊里糊涂抽中的免费往返机票,虽然非常昂贵,却几乎被我放弃——除了澳航赞助的机票,更获五天四晚的酒店住宿及旅游行程,折算下来,多么大的“便宜”啊。朋友们都在嫉妒,都说可不能白白浪费!机票的有效期限是当年12月31日之前,我却一直拖到11月中旬才去办签证。等签证半个月,再等邀请方安排行程,这样等来等去,我出发时已是新年的前两天。12月30日的晚班机,先飞墨尔本,再飞目的地南澳大利亚的首府阿德莱德。
不管我的英语如何烂,为了不辜负朋友们的嫉妒心以及我的好运气,在这一年最后一天的中午,我到底还是站在了阿德莱德美丽的蓝天下。
因为很确切地知道我的英文水平,邀请方南澳旅游局非常细致贴心地为我安排了旅程,却没有出面接待,我简直感激至极。想想看,接待一个英语水平几乎为零的人,无论对对方还是对我都会非常累,而且会令我觉得难堪。他们善解人意地将我的酒店安排在紧邻唐人街的希尔顿酒店——他们可能担心我在当地餐馆甚至看不懂英文菜单。
但无论如何,我的新年夜过得寂寞又充盈。阿德莱德是座宁静的小城,美丽、干净、友好。新年夜,维多利亚广场搭了一个舞台,有歌手在上面载歌载舞,人们在下面跟着跳舞,举着可乐或是啤酒,却一点都不喧嚣,他们快活而又平静地迎接着他们的新年。
新的一年,在钟声、烟花和欢呼声中正式来临。
我躺在床上,想着新年第一天的旅行——去袋鼠岛,据说那是一个有着海狮与袋鼠、考拉和无边草原的美丽岛屿。
袋鼠岛离阿德莱德有两小时车程,兼45分钟航行。最后上车的是一个穿着东南亚长裙的东方女子,她选了我旁边的座位。我们一直没说话,直到上船。她问我:“从中国来?”我点头,再问她。她说:“马来西亚。”呵呵,我是Rose,她是Linda,都是最简单的名字。
1月是澳洲的夏天,可是,这天却冷得要命。我只穿了一件T恤,她只穿着薄薄的长裙。我们没有老外的耐寒体格,所以一路叫“好冷好冷”,却又快活地一直在笑。
下船后继续上车,要去一个叫海豹湾的海湾,近距离地看海狮。这是一个让人惊喜的期待,不是每个人都有机会在原始生态中看到海狮的。但是,没想到行程这么漫长,又过了差不多两个小时,我们才终于到了那个可以看海狮的名叫海豹湾的地方。
一车的人跟着导游慢慢走下海湾,这时我才发现,除了我们,还有一个高大的男子,只穿了一件短袖格子衬衫。忍不住细细看他:深蓝的眼睛,金发,还有天真而热情的笑。他转头向我,正好迎上我的眼睛。
凝视持续了一秒,或许更短,但我清晰地感觉到,我的心,轻柔,但是真实地动了一下。
我喜欢这样的眼睛,清澈得就像眼前的碧绿海水。何况他那样高大,我无边地漫想着,如果在想要哭泣的时候,我的头,正好可以伏在他的胸前,沾湿他心口的那片衣襟……
听不懂导游在讲些什么,只得对海狮们一气猛拍。海湾是这样的美,白沙碧浪,海狮们慵懒地躺在沙滩上,间或有几只扭着肥胖的身体去海里游泳,或是嘴对嘴亲昵。我扬头看天,忽然听到身后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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