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德全珠宝行后,顾北和金圣泽在桂榕市逛了半个小时,才开车返回石林市。
一路上,金圣泽都在想顾北为什么要假扮大少爷买翡翠,如果顾北真的要买,光明正大的买就好了,搞得这么麻烦干嘛呢?但是顾北不说,他不想问。
“在想什么?”顾北问。
金圣泽扭头看了顾北一眼:“你怎么知道吴金叶手里有翡翠?”
“从他车里发现的线索,我猜到他手里的翡翠是黑货,可能手头缺钱,想找人销货。”顾北道:“我有跟踪过吴金叶两天,发现他经常偷偷出入张德全珠宝行,后来一调查,发现张德全是吴金叶的老乡,那么吴金叶肯定是找张德全销货。”
“哎,这些事儿越听越复杂。”金圣泽打了个哈欠,兴趣缺缺:“对了,你骗吴金叶说的那个女孩是真的假的,就是那个李楠,我的女朋友。”
“真的,我的亲表妹。”顾北想起李楠心里有些沉重,这丫头性格太倔了,明明过得很艰难又不肯跟他说,他最近事情又多,一直没有机会去了解一下,二舅李国华的尿毒症有两年多了,二舅家里肯定是拿不出钱治病的,只怕李楠下学期的学费都还没着落,顾北想找个机会去看看,拿些钱帮助二舅家。
金圣泽可不知道顾北想了这么多,对李楠倒是充满了兴趣:“长得怎么样?”
顾北笑笑:“人在读高三呢,少打歪主意。”
“现在打不了,再过半年不就能成嘛。顾爷,按你的说法,我这种高富帅应该配的上你家妹妹吧?提前叫一声姐夫成不?”
“小金同志,我怎么发现你越来越骚包了呀?”
“春天到了,小鸟寂寞了。”
“果然近朱者赤,以后少跟马如龙那老鸟混。”
聊着天扯着淡,顾北开路虎拐下107国道,进入石林市的地界。
一路疾驰,顾北来到石林市北城区,正是晌午时分,初春时节天气寒冷依然,北风呼啸着,街上的行人稀稀落落,路的两边林立着大大小小的餐馆,这时一道刺耳的瓷盘子跌落在地的声音传来,紧接着是老板娘的暴怒声,把顾北的目光吸引了过去。
顾北一脚踩住刹车,路虎陡然停下。
金圣泽一怔:“怎么了?”
顾北没有说话,目光望着窗外。
金圣泽顺着顾北的目光望过去,在街道边的一家名叫“好来福”的餐馆门口,有一个容貌清丽的女孩,十五六岁的年纪,穿着磨平的牛仔裤和黑色外套,黑色外套好像是男孩子穿的,有些宽大,并不合身,而且略显老旧寒酸,应该是穷苦人家的女孩,放寒假在餐馆打暑假工。
女孩洗碗的时候不小心打破了盘子,餐馆里面冲出一个健硕的妇人,一脸横肉,眼影漆黑,新纹的眉毛如同两条细长的黑虫子趴在三角眼上,一看就不是善类,她手指戳着女孩的额头破口大骂:“你怎么这么蠢呀,洗个碗也洗不好!”
女孩清瘦的脸颊白了,不停地向悍妇低头认错,悍妇涂着廉洁口红的大嘴像一挺子弹永远打不完的机关枪,疯狂的泼着粪水:“我说李楠你来这里大半个月这也做不好那也做不好,洗个碗把碗打了,要你这个蠢货有什么用?啊!吃屎长大的吧?这个月的工资扣一半!”
李楠身子抖了一下:“老板娘,我,我来的时候你没说打碎碗要扣半个月工资的,老板娘,你行行好,这些工资对我很重要。”
“重要?老子这里又不是慈善堂。”餐馆里面有一个在喝酒的中年男人,身材肥胖,猪头水桶腰,是好来福餐馆的老板,此刻满脸酒气和不耐烦:“我这里的规矩就是这样,打破碗就得扣一半工资,你爱做就做,不做就滚!”
相比于悍妇,李楠最怕这个胖子老板,这个胖子是个大酒鬼,喝醉了酒就爱打骂人,但此刻李楠已经顾不得内心的恐慌,哀求道:“我爸爸有尿毒症,家里没钱,我打寒假工想挣学费,老板你不扣钱好不好,要不然我上不了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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