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妹夫帮着找些活,他都不肯,说不愿让你为难。"牛玲玲止住了哭声,"后来,等看到你离婚了,我才明白过来,你哥早就觉出你过得不如意,才不肯开口求刘志强的。"
什么?哥的生命里最后一件事是为了我?竟然是为了我!也就是说,哥的突然离世,我也脱不了干系?是这个意思吗?真想怎么可以这样残忍?向春早的心一下子揪在一起,疼得她不敢动弹,更不敢说话。
"春早,我做了太多太多的缺德事,现在得这个病就是老天爷对我的惩罚。什么我都不怨,只希望你能原谅我,只要你真心实意原谅我了,你哥就不会不理我了,到了那边,我就不是孤身野鬼了。"牛玲玲又呜咽起来。
"妈妈,你不要紧吧?"开门出来,刘淼被妈妈苍白的脸色吓着了。
眨了眨眼,向春早额头冒出细密的汗珠,对着电话笑了笑:"没事的,玲玲,别瞎想,我真的不生你的气了,我哥一定会感受到的,他不会不理你的,你们俩可是青梅竹马的大小夫妻呀,放心吧,听话。"
"那就好,你这么说我就宽心了。"牛玲玲的声音也越来越疲惫,"我就不去你家了,你好好歇歇吧,再见。"
"嗯,再见。"多一个字都没有力气说,向春早卧倒在沙发上,泪水汩汩而出。
刘淼蹲在了妈妈身边,不知所措。
十多分钟后,向春早慢慢站起来,擦了泪,走到佛龛前,敬了三柱香,合起手掌,闭上眼睛,喃喃而语。
摸着小狗,刘淼还蹲在原地,心里慌得难受,妈妈怎么了?不会有事吧?要不要告诉韩叔叔?
"苗苗,没事,妈妈没事了。"向春早走了过来,"我们娘俩吃什么?"
眨着眼睛看着妈妈,刘淼站起身,禁不住声音发紧:"吃什么都行。"
"鬼丫头,这不是难为妈妈吗?"向春早笑了笑,走进卫生间,半天没有出来。
坐在沙发上,刘淼毛了神儿。
刚才是和舅妈通话,不行,我得问问磊磊是怎么回事?想到这里,刘淼立即联系向磊。
两个女孩子你一言我一语,说着刚才各自见到的妈妈的样子,说着说着,心里都释然了起来,原来是沉年旧事重提,惹起了压在心底的喜怒哀乐呀,那些都是她们的主打岁月,我们这两个九零后解决不了那些恩怨呀。
而卫生间里的向春早,想着哥哥,还有爸妈,又偷偷哭了一会儿。对着镜子,摁着红肿的双眼,稍倾,戴上眼镜,转而笑了:"我最亲的人啊,你们都听到了吗?今天,玲玲说她错了,她终于知道对错了。以往的那些恶行都一笔勾消了吧,她都这样了,我还有什么可执念的呢?"
再次打开卫生间的门,女儿迎了过来:"妈妈,我们两个吃牛肉面怎么样?"
"好啊,多日没吃,我还真馋了呢。"偷偷吸了吸鼻子,向春早轻松的走向厨房。
心里想着还有两个人也特别爱吃牛肉面,那就是韩秋实和他的妈妈。远在乡下的他们还好吗?两个孩子冷不冷?明天他们是不是该回来了,边想边忙着做饭,向春早的脸上露出了温暖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