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南行省,荆湖北路,宣慰司,沔阳府。
天气明媚,街道两处行人交织,小贩叫卖声不绝。客栈店铺门口随着清风飘舞的大红灯笼,以及它身边翩翩伴舞的青绿杨柳枝,拂去了行人浓浓的夏意。
街边有一条小巷,阴暗幽凉。里头,有两个乞儿般的少年正在商量什么事情。
“今天我们一定要杀一个人!这是我们加入黑蛇帮的投名状知道吗!”一个身形削瘦,穿着破破烂烂,但眼神里透露地那股坚毅,以及散发出弑人的光芒却不容小觑。
“友谅哥,杀谁啊?我们跟人无仇无怨的要杀谁啊,可不能滥杀无辜!”比清瘦少年高出足足一个个头,身材魁梧,同样穿着破破烂烂的憨实少年小心翼翼却不太认同地说到。
“杀?杀刘麻子!对,刘麻子这无赖小时候没少欺负我们!”刚刚那个问题突然把刚才还气势汹汹的少年问到了。
“不行!从小到大,刘大娘可没少帮我们!我们身上这身衣服还是刘麻子的呢!”憨实少年突然被吓到,大声反驳到。
“说得也是。杀了刘麻子,刘大娘怎么办。况且刘麻子除了人贱一点,也还不错。我刚刚就随便说说,娘的,杀个人那么麻烦!”叫做陈友谅的削瘦少年不好意思一笑,啐了一口痰在地上。
“我就知道友谅哥不是那种人,嘿嘿!不过眼前有一个比杀人还更要命的问题!晚饭还没着落!”憨实少年会心一笑,摸摸了自己的头。
“张定边!你这头猪,整天就他吗想着吃!一顿不吃会饿死你啊!等我俩加入了黑蛇帮后,吃大白馒头,大块肉,大口喝酒!有机会还能,嘿嘿嘿!去醉春风!”
陈友谅边说还边“嘿嘿嘿”地笑,他抹了一口快要流下来的口水。拍了拍身边这个傻大个:“走着,哥带你去吃好的!”张定边赶忙擦擦手,跟着友谅哥去吃“好的”!
他们俩摸到“食客酒楼”后院围墙边。
“呆子,蹲下!”陈友谅指着围墙边说道。
“好嘞!”张定边赶忙悄悄走到围墙边,半蹲着,双手撑开,靠在围墙上。
陈友谅手脚伶俐地踩着张定边的膝盖,手,肩头跃上围墙,然后顺着墙头小心地滑下。他熟门熟路地往左边屋子跑去,先探头,里面的厨房厨工井条有序地在做着自己的事。
陈友谅猫着身子,走到放大饼的桌前。悄悄顺了一块大饼下来,正准备拿第二块的时候,被转身过来的厨师看到了。厨师大声喊了起来:“有小偷啊!这个小贼又来了,”他连忙把大饼抱在胸口,头也不回地往门口跑去。
厨工们抄起大勺,大铲纷纷追了上来,可是陈友谅早已打开后门,叫上在后门看风的张大个跑得快不见踪影。酒楼老板也赶了过来,看见此情此景,便和厨工们骂骂咧咧关上门回去继续忙活了。
还是刚刚那条巷子,这是他们从小到大的基地。
“唉,可惜!这次没能拿两块大饼!”陈友谅不甘心地说到。
“友谅哥,有的吃就好了!再说拿多了也对不起大家,从小到大我们俩也不知在林铁公鸡那拿了多少大饼,他们还是没有防备哈!”张定边虽然看起来五大三粗,但其实作为一个孤儿,内心的细腻往往更加丰富,人情冷暖往往比常人感觉得更深。
“算了!算了!这块给你!”陈友谅从小就是刀子嘴豆腐心,话冷心热。他撕下一大半递给张定边。
“友谅哥,这!这,我吃不了这么多。。”张定边一如既往地推让。
“你个大傻个子,你吃不了那么多!骗谁呢!给你就吃,废什么话,不吃我喂狗了!”陈友谅也是一如既往地骂道。
“嘿嘿嘿!”张定边不好意思地摸摸头:“友谅哥,我都吃成这样了,你多吃点。不然我都不好意思!”
“赶紧吃你的!别废话,我他妈减肥!”减了十几年肥的陈友谅还是继续保持下去。
他们吃完大饼,边聊天边走往城东的土地庙睡觉。
忽然,前方跑来一个穿着富贵,捂着肚子,颠颠倒倒的男人。本能的直觉让陈友谅和张定边赶紧闪到一边,这时才看到后面追着几个拿着砍刀的男子。
他们俩赶紧钻进一边的巷子,不准本掺和这件事,因为每个孤儿都知道不要去管任何不与你不相干的事。没想到那个受伤男子跟着他们俩钻进了巷子,他们赶紧加快脚步离开,可那个男子又紧紧跟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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