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湮淡之宴 下

; “那么我算强者还是弱者？”

    “战殿主自然是强者！”

    “那么我臣服于你！！从此龙殿弟子将听你号令！！”

    “这……”魔尊一愣：“我……”

    “我们被天下人所否认了太久！！在他们眼中！我们不过是他们的药材！素材！就因为我们的龙体，我们不能像常人那样在这天域生存，只能聚集在一起，在这又冷又热的地方苟延残喘！！我们受够了这样的日子！！”龙殿殿主说道：“你的身上，我看到了希望！！你一定能带领我们走出这狭小的幻界一定，可以让我们在天域中任何的地方，像一个常人一样生存下去！！”

    “还有我们封神殿，也是一样的。”一旁的飞寂羽也会说道：“我们封神殿也原听魔尊调遣！！”

    “飞殿主……这又是……”

    “星茫！你的老师本就是我们封神殿的人，即使你不愿意，也算得上和封神殿有着剪不断的关系，你知道吗？虽然我们封神殿在这天域之间被列为四殿之首，可是在人们眼中素来都是冷眼相视，这双噬神瞳，是上天给与我们的宝物，但是却更像是诅咒！太长了！！封神殿的弟子们被天下人所仇视，就和龙殿一样，只能在这小小的幻界苟且偷生！！这本不应该是噬神瞳后人的命运！！”飞寂羽说道：“你有这份力量！有这份力量让我们能够光明正大的走在天域的各处！”

    “两位……”魔尊有些不知所措，才意识到自己说出的话，背负着多少的责任和义务寄托着多少人的希望和命运。

    “魔尊在上，请受属下一拜！！”说着战独在双腿跪地，跪拜在魔尊的面前。

    “魔尊在上，请受属下一拜！！”说着飞寂羽也跪拜在了魔尊的面前。

    “喝喝喝……”魔尊低下头轻声小着：“哈哈哈哈……好吧！！既然如此，那么追随我吧！！你们的命运就交给我吧！！既然你们如此的看重我，相信我，那么我就不会然你们失望！！！”

    “封神殿弟子听命！！龙殿弟子听令！！”凌空而立：“世人忌我们如仇，视我们为宝，说我们是魔，而我们不过也只是人！！既然这个世界否决了我们，那么我们就要改变这个否决我们的世界！！没错我们是魔，他们忌惮我们就让他们回想起忌惮我们的原因，他们是我们为宝，就让他们看看我们的力量，我们就是魔，我们是他们的心魔，我们扶正这偏执世界的恶魔！！魔宗今天在这里成立！！！你们今天开始，是龙殿弟子，是封神殿弟子的同时，也是我魔宗的弟子！！”

    “魔尊在上请受属下一拜！！”在场的，封神殿的、龙殿的弟子们纷纷对着魔尊跪拜。

    魔尊看着自己脚下的芸芸众生，心头有些炙热，摸了摸，是一块赤红的圆石，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音量自言自语道：“昭璇，看着吧，我要改变这个否认你的世界！！”

    黎暗抬头看着天空之中的魔尊，无比辉煌，心中感慨万分，有朝一日自己能如同他一样该多好？崇拜、羡慕，这便是他的老师。双手不禁兴奋的握住了拳头。

    天色渐渐的昏暗下来，人们也渐渐地散去，死去的人静静的躺在地上，活着的人却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两大殿主忙着料理这场战争的后事，此时正带领着各自的人吗打扫战场以及处理那些投降的天师，魔尊依然站在尸堆中，看着四周死在自己镰刀下的尸体，看得有些出神，他已经很累了，先前一己之力对上了两大宗主，随后又屠杀了不知多少天师，纵然是他，道力和精力都已经接近干枯，狼狈的走了两步，一不小心被尸体一跘，整个人摔跌倒在地上，身后的琉璃梦一惊，真想上去搀扶，魔尊罢了罢手拦住了他，自己半跪在地上，看着周围的尸体：“你说我这么做真的对吗？”

    琉璃梦停下了脚步，呆愣愣的看着魔尊。

    魔尊似乎也没有期待她回答，自言自语继续说道：“我想做的其实只是拯救龙殿的弟子，和封神殿弟子，让他们不要惨遭冰火双宗的杀害……我确实做到了，可是，仍然那么多人死了！我，只是想救人，难道一个人获救就意外着必须要有人死亡吗？那我所有所作所为又有什么意义了？”

    “可是，哥哥，你至少拯救了这些龙殿弟子还有封神殿的弟子啊！对于他们来说，你让他们活活了今天。”

    “那么对于冰火双宗来说了？”魔尊质问道：“他们今天就必须要死吗？”

    琉璃梦低着头沉默不语，魔尊看了看他，自嘲的一笑：“现在想这么多又还有什么意义？杀都已经杀了。”魔尊双手杵着地，有些艰难的站了起来，就在这时，尸体堆中，一个火凌宗的弟子突然动了一下，一道火球凝聚，砸向了魔尊，魔尊眉头微皱，身后的琉璃梦已经冲到了他的面前，命运重剑一横挡住了火球，烟尘散去，只见方才那个释放火球的天师，将一把匕首放在黎暗的喉咙上，挟持着黎暗，有些胆怯的看着魔尊：“他是你的徒弟吧？不想让他有事，就把我的弟弟妹妹放了，让我们走！！”

    琉璃梦毫无感情的说道：“你是不是太高估你自己了？”

    “慢！”魔尊微微抬手走到了，看着那个天师：“战斗已经结束了，你要走那就走吧，今天逃走的天师也不少，我们也不差你一个。”

    “我还要我的弟弟和妹妹！！”

    “弟弟妹妹？”

    “方才战斗的时候，被你们抓住的！！”

    “你是谁？你的弟弟妹妹又是谁？”

    “我叫李伍，我的弟弟叫李柒，妹妹叫李玖！”

    魔尊点了点头，看着琉璃梦：“冰玉宗和火凌宗的人是封神殿在看管吧？”

    琉璃梦点了点头，魔尊继续说道：“黎暗，你去让飞殿主把他的弟弟妹妹放了吧！”

    黎暗用力挣脱开了李伍，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你随我来吧！”

    琉璃梦走进了些：“哥哥，你就这样人让他把人带走了？凭他的道力……纵然即使不用你出手，我也有把握，只要一瞬就能把他打倒，根本不会伤到黎暗。”

    “他自己又何尝不知道，只不过，他在做的不过是救助自己的弟弟和妹妹，我不想要这世间又一个星梦变为琉璃梦！”

    琉璃梦底下了头，轻声说道：“哥哥，对不起！”

    “你本没做错什么，唯一错的，是这个世界，还有弱小的我！”

    所有战俘都被封神殿的人用魔道封住了心神，一个个倒在一起。

    “你的弟弟妹妹在这吗？”

    李伍看向了人群，立刻激动了起来，跑进了人群中，他那脆弱的天师体质也不知道是哪来的这么大力气，一下子抱起了两个人，走了出来：“快解咒吧！！”

    黎暗看了身旁，留着长马尾的赤磷一眼：“解除他们身上的魔道吧！”

    赤磷点了点头，道力运转，两个人缓缓睁开了双眼，黎暗看了看少女，女子虽然长得略显平庸了些却有几分何湘兰的影子，黎暗摇了摇头，心中告诫自己，何湘兰那你吃的苦还不够吗？

    两个人略带惊恐的看了看周围，看到李伍后似乎微微平静了一些，李伍带着两人走到了黎暗面前：“我们可以走了吗？”

    黎暗点了点头：“最后不要再让我再见到你了！”

    李伍眉头皱了皱：“虽然我的方式不太友好，不过我也是被逼无奈……”想了想，继续说道：“多谢！”

    女子也看了看黎暗，脸微红的说道：“多谢少侠救命之恩！”

    黎暗叹了口气：“你们走吧！！”

    看着三人离去的背影，一旁的赤磷冷哼了一声：“宗主这样做会不会太手软了？”

    “我们的教义不正是保护弱小，不被强者欺凌吗？我们又怎么能够主动的去欺凌弱小？保护他们，救助他们才是我们应该做的！”

    “说是这样说！”赤磷摇了摇头：“一个两个人可以放了，可是……”看了看身后一片被俘的天师：“这么多人若是都放走了，必然又会给我们带来不少的麻烦！！”

    “我相信人性本善，只要我以为善，那么这个世界终有一天会变得美好！”

    “哼！天真！你不知道，当初双宗强势的时候对我们封神殿的人做过些什么，我们这些稍微有些实力地位的弟子还好，真正受苦一天躲着藏着的那些弟子对于封神殿的人未必会这么仁慈了。风水轮流转，我其实很好奇，我们的弟子会对这双宗的人做些什么，毕竟轮起折磨，天道又怎么会有魔道来得残忍！”

    “你什么意思？”

    “忘了我刚才说的话吧！！”赤磷摆了摆手：“小少爷，你的人生才刚刚开始，幻界不是一个好呆的地方，以前不是，现在纵然有魔尊统治了，我想只要在这里的还是这一批人，那么就不会有多大的改变！！”一边说着赤磷一边离开，留下了黎暗一个有些木愣，思索着方才赤磷所说的话。

    夜幕降临，身为的魔尊的嫡传弟子，黎暗的房间显得十分豪华，在地心塔中也算的上是最为豪华的几间了，毕竟他的身份也算的上是这里最为尊贵的几个人了，躺在从未享受过的大床上，黎暗却久久不能入睡，无论是魔尊今天那伟岸而且强大身姿，还是赤磷对他说得话，都让他无法入睡，索性坐起了身子，来到地心塔外，虽然地底那些发光的晶体也很美，可是黎暗还是喜欢真实的天空，来到地上的，举头看着天空中的圆月，这几天对于他来说实在是有些刺激，突然间失去了他所拥有的一切，又遭到好友的横刀夺爱，挚爱的背叛，本来那一瞬他已经觉得自己的人生已经没有了任何的意义，可是转瞬之间，他却住进了高塔中，有这世间巅峰的强者做自己的靠山受人尊敬。人生的转折吗？来的真是让自己毫无准备啊。

    清风吹拂，青草作响，黎暗头微微一歪：“什么人？”

    “大侠……我，我叫李玖……我没有恶意！！”女孩子的声音传入了黎暗的耳朵中。

    黎暗转身看去，还真是巧合，正是今天自己被当做人质所换的女子。

    “你不是……你怎么还会在这里？”黎暗警惕起来：“为什么没有离开？”

    “是……是柒哥，柒哥他脚受伤了，走不了太远，夜色也晚了，我们只能在附近先休息一晚。”

    黎暗看了看他，看着这双面容，不知为何，总感觉自己的心似乎在颤抖。不再理会她，继续躺在草地上看着天空的月亮。

    “天上的月亮好美啊！”女孩坐在黎暗的身旁和他一起看着月亮说道。闻着女孩散发的清清的幽香。

    “你一个女孩子家，为什么会加入火凌宗？”

    “是啊，为什么了？”女孩痴笑着似乎自问自答道：“我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我的父母本就是火凌宗的，我的两个哥哥也是火凌宗的，所以理所当然，我也是火凌宗的人而已。”

    “你没有选择过……自己的人生吗？”

    “选择？”少女看着他，四目相对，少女的双目中似乎写满了吃惊：“每个人的人生难道不是一出生就已经安排好了吗？我们要做的就是按照上天给我们安排的道路，一步步的走完，就这样而已吗？”

    这次轮到黎暗吃惊了，又有几分好奇的询问道：“那你的人生应该是什么样的？”

    “若没有这次变动的好，或许我会和我的妈妈一样，以后也会嫁一个火凌宗的人然后在火凌宗生……在火凌宗死吧！”

    “那现在，火凌宗已经没了，你的人生又会怎么样？”

    少女呆呆的看着他，迟疑了许久：“我会听哥哥的。”

    “那若是他让你去死，你会去吗？”

    “哥哥怎么会让我去死？”

    黎暗没有再回答她：“或许这样被注定的人生也有她的精彩吧？”

    “那你呢？”

    “我？”

    “你选择过自己的人生吗？”

    黎暗没有立即回答她，而是仰头看着天空：“我只是没想到，原来选择本身也会付出这么惨痛的代价。”

    “什么意思？”女孩傻傻的眨了眨眼：“代价？”

    “没什么不过是出生到那夜的全部，换取了，余后的人生而已。”

    “对了！”女孩突然想起了什么：“聊了这么久，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我？我叫黎暗！”

    “黎暗……”

    “怎么了？”

    “没有，只是觉得，这两个字，似乎蕴含着无尽的希望啊。”

    “有吗？”

    “因为黎明的黑暗过后，说迎来的不正是初生的太阳吗？”

    “是吗？”

    “恩！”

    “可是以前有一个和你长得很像的女孩说过，她不喜欢我的名字，因为，黎明前的黑暗，往往是最令人绝望，而也是最难以度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