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人,又岂能不爱护后学士子?”
“传我之令,所有人安心等待,稍安勿躁,待唐雨士子醒来我们再证他清白……”曹大人朗声道。
他乃知府大人,一言九鼎,他说的话谁敢反驳?
执士们一通忙碌,给各位大人和夫子安排好坐席,而一般的普通夫子和士子却没有这番待遇。
此时烈日高照,却到了午时,正是一天最热的时候。
可是所有的士子,没半点脾气,都只能安安静静的等待,等待唐雨睡觉醒来……
烈日焦躁,大家汗流浃背,可是众人的怒火却都冲向了孙长老。
此时此刻,无人敢质疑唐雨摆天才的架子。
武陵学风,强者为尊,唐雨用一系列惊艳的表现证明,放眼武陵学界年轻一辈的士子,除了苏雨樵外,无人可与他争锋。
就算是苏雨樵,两人还没有分出胜负呢。
今天这最后一场辩经,如果没出这样的意外,说不定他已经成为武陵第一才子了呢!
苏雨樵站在人群中,内心复杂之极,又是恼怒又是失落。
恼怒则是孙长老今日做出这等事情,侮辱了她堂堂圣人士子的尊严。
而失落则是,就连她在内的所有武陵学界的天才士子,都只能在烈日下备受煎熬,而此时的唐雨却高卧在舒适的厅堂之中,呼呼的大睡。
她感觉自己武陵第一的光环已经淡了。
因为无论是孙长老,还是陶夫子,他们的内心认为自己已经败给了唐雨,这一场辩经没有开始,却已经不用继续,她已经落了下风,因为在众多大家的心中,她是没有胜算的。
内心很挫败,嘴角泛起一丝苦味。
这是她生平第一次感到自己弱于某个对手。
当年在楚京参加乡试科考,面对东郭南也未曾有今天这样的感受。
“既生先知,又何生先觉?”
“苏夫子,烈日炎炎,您还是去偏厅落座吧……”不知什么时候,柳河凑到了她的身边,一脸关切的道。
苏雨樵眉头微微一翘,冷哼一声,道:“你要座就自顾去座,莫非你认为自己的才学可比过唐雨?”
“呃……”柳河愣了一下,脸瞬间变得通红。
谢聪那一边,几个士子呵呵只笑,更是让柳河觉得自己颜面大受伤害。
“唐雨!又是那个唐雨!自从此人来指南中学,苏夫子对我便日益冷淡。我柳河有朝一日,一定要向将他踩在脚下,无论用什么手段。”柳河内心泛起无尽的怨念和恨意。
相比他的怨念和恨意,孙长老此时的恨意更是深。
他虽然是坐着,可是堂堂的学派长老今日需要等一个毫无功名在身的士子午休,这是他平生从未经历之耻辱。
这也是曹清和孟哲两个老东西对他赤裸裸的羞辱。
这是要让他在武陵学界颜面扫地,将来此事传出去,更是要让今日之事,变成他一生的笑柄。
读书人名为第一,失去了名节,这一辈子修行就算是毁了。
可是他现在有什么办法?他作为圣人学派的长老有权利开启圣人殿,有权利让每一个圣人门徒接受圣人的考验,可是他没有权利干涉曹清和孟哲照顾士子体弱的拳拳之心。
这一切都是他自己选择的,遭遇到的羞辱也唯有他自己承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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