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半分钟,程冬的脑子是懵的。
程冬一直有个难言之隐,起先他并不认为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但平时跟朋友在一起,男人的话题离不了女人,荤话收不住连昨晚的体位都要表演一番,这种时候程冬就跟着起起哄,实在不敢说自己零经验。
他觉得自己生来忘记点“谈恋爱”这个技能点,大家青春期都忙着早恋,他却忙着练金属嗓。那时候会玩乐器的男孩子多受欢迎啊,结果有小姑娘来央求他弹(谈)一首简单爱,妥妥的表白节奏,他却挥挥手:“咱不玩流行乐。”
哪怕是后来进了娱乐圈,身边群魔乱舞,性|爱成为交易工具,他也只会闷着头写歌,不要说经纪人给他牵线的富婆了,就连公司里的新人小师妹跟他示好,他也懵懵懂懂,直到人家因为跟小开谈恋爱飞黄腾达,回过头来骂他老枪手,他才反应过来敢情自己被倒追并且不识好歹过。
连恋爱都没有谈过的程冬自然也没有接过吻,他想象中的初吻,应该是一双果冻似的Q弹嘴唇,他喜欢甜食,觉得这样的滋味应该会很好。
可是眼下,闭着眼睛咬吮着他的原殷之,是个轮廓深邃的男人,那嘴唇不仅不Q弹,似乎还因为主人疏于修饰,有些干燥。
原殷之似乎因为他的僵硬和不懂回应而觉得疑惑,睁开眼睛险些没吓到,程冬大睁着眼,好像不是在跟人接吻,而是惊奇为什么有只青蛙会跳起来吻他。
原殷之再次被激怒了,但很奇怪,每次被程冬惹恼他不仅不按惯常作风甩手走人,反而还想继续跟这个人纠缠,明明那些表情不是石化就是慌张,看来看去却仍旧觉得有意思。
原殷之离开了一根手指的宽度,对程冬说:“闭上眼睛。”
程冬条件反射地照做,睫毛却是颤抖的。
原殷之弯起嘴角,伸手托住程冬的后颈,慢慢靠近,在这过程里微睁着眼观察程冬,青年的睫毛好像因为他的气息靠近而越发惊颤,实在是可爱。
他最后亲在程冬的嘴唇中间,亲一下,离开,换个角度,再亲一下,这样反复逗弄,变换角度的时候不停用鼻尖去蹭程冬的鼻尖,气息相融,无法不让人战栗。
期间原殷之一直垂着眼帘却不闭上,而程冬老老实实地不敢睁眼,只感觉原殷之逗他玩儿似的,鼻端一次次交错相贴,对方的干燥的嘴唇不知道被谁的唾液濡湿,竟然也显得Q弹了。
我在想什么啊。
程冬想要拉回神智,但原殷之似乎把这样小孩一般的亲嘴游戏玩腻了,开始朝他压过来,托在脑后的手指也让人惊恐地揉捏抚摸,让程冬觉得那根本就不是自己因为晒伤而曾经相当难看的脖子,而是会引发全身酥软症状的器|官。
他被原殷之压到了地板上,吉他早就被原殷之甩手扔到了一边,落地的时候木质音箱被磕出嗡音来,他挣扎着想去看自己的宝贝吉他有没有磕坏,却被原殷之一把按回去,要不是对方的另一只手垫在他脑后,他恐怕得被撞傻。
原殷之吻上瘾了,没完没了,把舌头伸进他的口腔,舔盒子底残留的冰激凌一样舔他的舌头,或者逮住那早就累得瘫软的软肉,有些凶狠地咬一小口,复又含住。
程冬从不知道接吻竟能花样繁多到如此地步,他真是觉得累,缺氧和被原殷之捏着的牙关,肌肉酸软,脑运转完全停止,因此并不知道自己已经伸手攀住了原殷之的背。
原殷之自动将这动作理解为渴求,一边伸手拉开程冬的T恤领,一边将吻落在程冬的颈侧和锁骨。他手上渐渐施力,不知不觉就将程冬的T恤撕了开来。
那清脆的裂帛声响,把程冬猛然惊醒了。
程冬瞪大眼睛,只看到新公寓吊高的穹顶,盘旋状的水晶灯遥遥坠下来,光华暗敛,而那个埋在他颈间的男人也直起身来,屈膝分腿跪在他的腰侧,脸颊泛红,一丝不苟的发型也乱了些,正不耐烦地伸手去解领带的温莎结。
金屋藏娇、春风一度、颠鸾倒凤、共赴**……鸡|奸!
程冬脑海里过幻灯片一样啪啪啪闪过各种无厘头的形容词,然后自己把自己吓尿了,他慌忙朝上方伸手,紧紧抓住原殷之解到一半的领带,把原殷之勒得呼吸一窒,差点朝他扑过来。
最后关头原殷之伸手撑住地面,有些好笑地看着程冬:“急什么,马上就操|你。”
程冬被他的粗话吓得要休克了,原殷之不是风度翩翩高傲自持吗,为什么能吐出那么下流的话,他更加不敢想象继续下去的场面了,哆嗦着嘴唇说:“饶、饶命。”
原殷之觉得兜头一盆冷水,自己已经硬起来的胯间都迅速萎靡了。
“你说什么?”他拧起眉,那双被情|欲熏得微微柔软的眼睛立时锋利起来。
程冬这才意识到刚刚自己脱口而出的话有多蠢了,他连忙放开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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