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身形一转,便坐在了一旁的楠木镂空椅上,一派优雅自得,指尖轻巧着一旁的几案,来回看着二人。
似是无声胜有声,莫悠尘指尖沾了茶水,一手扶着袖摆,修长的食指在矮几上写着什么,秦玉痕垂眸一看,随即便也潇洒地沾了茶水写下,二人你来我往不亦乐乎,而玉汝恒显然没有打扰之意,而是捏过一旁的果脯放入口中,细长的双眸微眯,如此惬意一番也不错。
偷得浮生半日闲大抵便是如此,抬眸看着眼前风采各异的二人,一个温雅如玉,一个妖冶狂放,一个内敛沉稳,一个天之骄子,玉汝恒一手撑着脑侧,一手又捏了一块果脯,此情此景还真是有点安逸自处的味道,倘若日后她都如此与他们生活一辈子,当真是妙哉。
玉汝恒自顾地想着,已然做了一个决定,直至天色渐暗,听雨候在屋外低声禀报道,“主子,晚膳?”
玉汝恒起身,“我陪小不点。”
“那……”;听雨也顺势瞅了一眼屋内坐与方榻上的二人。
“不要打扰。”玉汝恒起身潇洒地掸了掸衣袍,信步离开。
江铭珏抬眸见她入内,屋内放了数盏青铜宫灯,明亮地烛光照在她白璧无瑕地容颜上泛着淡淡地彩光,越发地明艳动人。
江铭珏忍不住地咳嗽了几声,如此平淡地做一辈子的夫妻也是极好的,奈何他的这幅身子……玉汝恒已经疾步行至他的身侧轻拍着他的后背,见他气色好了一些,这才放下心来,转眸听雨已经摆好晚膳,玉汝恒扶着他下了床榻,“走动走动也是好的。”
“恩。”江铭珏任由着她扶着他,他才发现自己比她已经高出一个头来,如今俯身看着她的时候,正好看见她头顶的玉冠,镶嵌着一颗红宝石的发冠,凭添了几分的艳丽,比起自己如今这幅病恹恹的模样,她显得朝气蓬勃,他嘴角噙着心满意足地笑意,此生遇见她乃是上天的厚爱。
玉汝恒抬眸与他相视而笑,二人随即坐下,玉汝恒看着满桌的饭菜,幸而清淡素雅,不油腻,反而爽口清脆,她低声道,“今晚晚膳不错,赏了。”
“是。”听雨应道,随即便传令下去。
江铭珏转眸看着她,她垂眸看着他的手能够执起筷子,心中欢喜不已,连忙夹了菜放入他的碗内,二人并未说话,只是静静地用晚膳,直至用罢之后,玉汝恒与他净手,她扶着他起身,“出去走走?”
“好。”江铭珏笑着应道,二人便抬步向外走去,驿站不大,可是胜在安静,江铭珏抬眸望着满天繁星,转眸看着她,“何以渡我入凡尘?”
玉汝恒淡淡地挑眉,“你何时也学会这幅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了?”
“这是皇兄总说起的。”江铭珏低笑一声。
“是吗?”玉汝恒至今还未寻到云景行的踪迹,他自那日之后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恩。”江铭珏点头,转眸看向玉汝恒,“其实……皇兄……”
“你知晓他在何处?”玉汝恒顺势打断他的话。
“不知。”江铭珏摇头,不过是勾唇一笑,随即坐在石凳上,缓缓地合起双眸,听着夜晚的风声。
玉汝恒也不再多言,只是安静地陪着他,脑海中始终浮现出那晚的疯狂,她从未想过云景行也有那么强烈地感情,他对她的心已经强烈到这种地步了,可是,玉汝恒终究是不懂他,不懂他的心思,他将她看了个透彻,却将自己很好地隐藏了起来,这个人到底要做什么?
而此时屋内传来两道爽朗的笑声,玉汝恒淡淡地挑眉,“莫悠尘很少如此笑,看来二人相谈甚欢。”
“棋逢对手,才会如此。”江铭珏缓缓地睁开双眸,那双眸子清澈如水,却比这月色更加地皎洁。
玉汝恒微微点头,“去看看他们?”
“也好。”江铭珏欣然应道,随即起身,与玉汝恒相携着入了屋子。
“秦公子真不愧南风的太子,见解独特。”莫悠尘与秦玉痕已然下了方榻,二人对站着,莫悠尘双手一拱,显然是恭敬地一礼。
秦玉痕眉眼间尽显妖艳,却带着从未有过傲然风采,亦是拱手一礼,如此二人拜来拜去,玉汝恒看着他们二人,“难道我这是成全你们,这拜的还真特别,再拜下去,直接送入洞房好了。”
江铭珏忍不住笑出声来,转眸看着玉汝恒,“你这嘴也够毒的,比起司徒墨离也不妨多让。”
玉汝恒不以为然,莫悠尘难得脸上带着几分地羞赧,低头尴尬地咳嗽了几声,秦玉痕却悠然地开口,“看来是小玉子等不及了,急着要与我入洞房。”
玉汝恒嘴角一撇,“这脸皮跟司徒墨离比起来,也是不妨多让。”
江铭珏也忍不住地嘴角抽搐,“怎得一句话不离他?”
玉汝恒哼了一声,“指不定他如今在那处正得意着呢。”
“得意什么?”江铭珏一面说着,一面已经坐下,四人同时落座,并未坐在方榻上,而是坐在了一旁的圆桌上,如此倒没有君臣之分,也没有尊卑之分,外人看着似乎不合礼数,待对于玉汝恒来说,她的人自然要与她如此,不能太过于生分。
莫悠尘自然也乐的自在,他虽然饱读圣贤书,却不迂腐,否则,也不会入了玉汝恒的眼。
“得意,你们都没他嘴毒、厚脸皮。”玉汝恒径自倒茶,说的甚是坦然。
如今正在云尚宫悠然自得地品茶赏月的司徒墨离莫名地打了几个喷嚏,眼皮跳了一整日,他随即自窗边的软榻上起身,行至一旁还在忙碌着的申屠凌,低声道,“你说小玉子那处是不是有大事要发生?”
“什么?”申屠凌抬眸看了他一眼,如今云尚宫还在恢复阶段,故而,他这些时日都在忙碌,根本无法顾忌。
“哎。”司徒墨离看着申屠凌如此也不是法子,不过,他更知晓申屠凌的性子,亲力亲为才不至于被人掣肘,他如此做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不让玉汝恒有后顾之忧。
“也不知怎得,我这一整日也有些心绪不宁。”申屠凌抬眸看了一眼司徒墨离,低声说道。
“看来小玉子那处的确出事了。”司徒墨离难免有些担忧,哪里还有适才闲散地样子,双手背在身后来回踱步。
申屠凌依旧稳如泰山地坐着,抬眸看了他一眼,随即放下主笔,“你如此着急也不是法子,且耐心等等,明儿个便有了消息。”
“听说秦玉痕这几日陪着她,身边又有莫悠尘跟江铭珏,她如今可是美人在怀,高兴都来不及,哪里还能惦记着你我。”司徒墨离没来由的醋意横生起来,脸上也带着几分地醋意。
申屠凌抬眸又看了他一眼,无奈地摇头,重新执笔不去理会他。
司徒墨离见申屠凌并不搭理他,而他如今也无法离开,只能自个在一旁心烦意乱地摇晃着折扇,时不时地踹踹椅子,撞撞几案。
申屠凌被他搅得也无法安心,知晓他是故意为之,随即放下朱笔,“你打算这样过一夜?”
“不然如何?”司徒墨离将折扇一手,翩然坐下,挑眉看着他。
申屠凌沉吟了片刻,被他如此搅和,他也再无心思,随即起身,“要不出去练练。”
“也好。”司徒墨离欣然答应,二人便走了出去,司徒墨离想起子伯与玉汝恒当初玩的游戏,便跟申屠凌说道,“输的人要受惩罚。”
“好。”申屠凌也爽快地应道。
二人拿着各自的兵器,大殿外二人开始比划起来,漫漫长夜,反倒是多了几分飘然之气。
而这头,子伯与黎穆染正在海棠园内饮酒,二人闲聊着过往,倒也是悠然自在,不过,隐约能感觉得到一股惆怅之气,黎穆染放下手中的酒杯,低声道,“皇姐那处相安无事了。”
“恩。”子伯盯着酒杯,宽大的袖袍随风而动,墨发自然地垂落,俊朗的容颜多了几分淡淡地愁绪,仰头饮下,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我与莫悠尘,到底还是……”
“是什么?”黎穆染见他欲言又止,想必他们之间曾经有过什么约定。
子伯随手将手中的酒杯抛起,抓起腰间的软剑,落花剑影,他肆意地舞着,酒入愁肠愁更愁,他只觉得满心地苦涩。
黎穆染知晓他似是有解不开的心事,却又不知是什么,只是静静地在一旁坐着,径自斟满酒,仰头饮下,语气说子伯是一位将领,倒不如说他也是一位多愁善感地书生,文武双全,心思剔透,终究难逃一个“情”字。
飞花乱入,他单膝跪在地上,手中的长剑刺入地内,如墨的长发只有一根绸带束着,他嘴角噙着一抹嗤笑,“落花有意,可知吾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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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嗷嗷……亲耐哒们,正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阴谋会解开,小玉子的感情会好起来的,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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