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恒看了许久,“嫣儿,这世上之事当真难说,倘若真是如此的话,那与申屠尊,还有那假的云景行又有什么关系呢?”
玉汝恒未料到莫悠尘竟然能够联想到这处,她冲着他眨了眨双眸,低声道,“你为何会如此问。”
“申屠凌的自裁太过于蹊跷。”莫悠尘低声道,“我虽然在两运,却也听说了边关之事,申屠尊为何在收到申屠凌自裁之后便收兵?而为何有假冒的云景行称帝,云霄寒被轻而易举地取而代之,云霄阳定然知晓那称帝的乃是假的云景行,却对他心甘情愿地俯首称臣,这难道不奇怪?”
玉汝恒微微点头,“然后呢?”
“其实我想说的,你早已经猜到了不是吗?”莫悠尘看着她,又恢复了以往的淡然。
玉汝恒勾唇浅笑,“也许你发现了我忽略的。”
莫悠尘沉吟了片刻,“我如今只想知道申屠尊到底在想什么。”
玉汝恒双眸微眯,他的确说中了她的心思,而她如今更想知晓的是那个假的云景行究竟要做什么。
莫悠尘见她出神,随即说道,“假云景行会不会是云轻?”
“你为何会如此想?”玉汝恒渐渐地回神,低声问道。
“嫣儿,云轻的出现本就不正常,更何况能够让当初的你那般地信任,倘若不是真正地了解你,便是……”莫悠尘不再说下去,他明知不能说,却还是说了。
玉汝恒知晓他们始终无法释怀与当初她独独对云轻动了心,独独对他那般地深情,却又压抑着自己的情感,也知晓,在他们的心中,云轻的确是太过于奇特。
玉汝恒想要辩驳,可是,她不想再多说,不过是淡淡地开口,“云轻会出现,不过不是现在。”
“嫣儿,是我说错话了。”莫悠尘见她语气变得冷然,心下懊恼不已。
玉汝恒摇头,“我明白你的心思,不过如今我知晓快些稳定大冶,而不想再任人摆布。”
莫悠尘看着她,“你打算如何?”
“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玉汝恒低声道,“只是大冶如今比不得大骊与大远,人心涣散,更重要的是还未调整好,故而,他们才敢数次冒犯,而我们只能被动挨打,而我也不敢轻举妄动,一心想着防守,等待着大冶恢复了元气,再一雪前耻,可是,申屠尊与那假的云景行对大冶虎视眈眈,他们怎么可能给我喘息的机会?与其做困兽斗,不如拼上一拼。”
莫悠尘微微点头,“你说的不错,只是该如何拼?如今大冶的人马分散在四处,内忧外患,天灾**,倘若真的拼了,到时候弄得百姓疾苦不堪,纷纷揭竿而起,岂不是名存实亡?”
玉汝恒知晓莫悠尘的担忧,而这正是她一直担忧而不敢动手的缘故,她不是懦弱,也不是胆怯,而是,她身为大冶的帝王,她不能看着自己的子民受苦与不顾,即便她重生,即便她可以肆意而为,可是,如今的大冶经历三年大骊的统治,历经磨难之后复兴,早已经变得千疮百孔,她如何能再火上浇油呢?
她顾虑的太多,负担起的责任也更多,更何况,她这帝位初登不久,民心不稳,一旦她女子的身份被揭穿,必定会有恶意挑唆之人,长此以往,大冶不战自败,这是申屠尊最乐意看见之事,而他却不费吹灰之力,便又可以将大冶踏平。
玉汝恒不想再让大冶陷入水深火热之地,可是,如此仰人鼻息的日子她是绝不不愿再忍耐下去,久而久之,大冶也会失去了往日的辉煌,不过是苟活而已。
“再等等。”玉汝恒一定会想到反击的法子,她不愿意被当成棋子,也不愿意总是被动地承受着,而毫无反击的能力。
莫悠尘知晓玉汝恒骨子里透着的坚韧与冷厉,他不再多言,而是尽自己所能让大冶尽快地恢复以往的平静。
玉汝恒起身,“我去看看小不点。”
“恩。”莫悠尘淡淡地应道,如此的话题太过于沉重,而不得不去面对,他们之间是情人,却也是君臣,他们不止要相爱,而他更要好好地陪她守护着大冶。
玉汝恒缓步行至后堂,屋内的窗户掀起,一旁的垂柳晃动着,江铭珏正观察着申屠凌,脸色恢复了以往的模样,嘴角微抿,远远瞧着平静而又恬静。
她心头的沉郁也消散了不少,抬步入了屋内,江铭珏感觉到了脚步声,抬眸二人四目相对,他冷哼一声,“又来打趣我?”
玉汝恒低笑着上前,自他的身后,绕过他的颈项,靠在他的身上,“小不点,看见你,我烦恼尽消。”
江铭珏能感觉到她渐渐消散地戾气,想来适才他离开之后,她与莫悠尘谈论的话题应当甚是沉重,不由得嘴角一撇,任由着她靠着,低声道,“凌王恢复的不错。”
“也不知他何时能醒。”玉汝恒低声叹了口气。
“也许会很快。”江铭珏看着她,“既然人都见了,你何时动身?”
玉汝恒歪着头看着他,“你不想在这处待着?”
“不是,只是觉得你若是不着急动身,便好好地在这处歇会,养足精神再走。”江铭珏见她如此说,她的气息喷薄在他的耳畔,让他有些心痒难耐。
“原来小不点是关心我。”玉汝恒翩然转身,顺势坐在了他的面前,见他脸色微红,透着诱人的粉嫩,她勾唇一笑,便凑上前去。
江铭珏却突然侧过头,接着站了起来,“我出去透透气。”
玉汝恒见他逃也似地离开,不由得一阵轻笑,转眸看着申屠凌,见他依旧昏迷不醒,幽幽地叹了口气,“小凌子,墨离去了大骊,却被申屠尊耍了,你到底在玉粹宫藏了什么?”
她见他丝毫没有反应,她缓缓地靠在他的身上,低头摩挲着他有些泛白的唇,描绘着他的眉眼,算着时日,司徒墨离如今应当到了岭东。
子伯收到司徒墨离传来的消息,知晓他不日便到,随即便亲自前去迎接,见不远处赶来的马车,司徒墨离翩然落地,看向子伯时,二人寒暄了几句,便一同回了行辕。
听雨与和鸣二人还未回来,松竹亦是专心地研究医术,行辕内一如既往地安静,而芩城也甚是平静,黎绯并未有任何地动静,温新柔也不曾出现过,连带着黎荇似乎都已经不值一提。
司徒墨离与子伯盘膝而坐与方榻上,中间放着矮几,二人一如上次那般品茶闲聊,子伯看向他风尘仆仆,却丝毫未减那俊雅风流之气,不由得佩服他的行事洒脱。
司徒墨离想着第一次知晓此人时,玉汝恒只说他是纨绔子弟,可是见了其人才知晓,哪里是纨绔子弟,简直是风度翩翩的佳公子,与莫悠尘不相伯仲,二人自有一派风云之气。
子伯低声道,“离世子此次前来是为了黎绯?”
司徒墨离摇头,“另有其人。”
“谁?”子伯低声问道。
“陆雨萱。”司徒墨离低声说道。
“她在芩城?”子伯不知司徒墨离为何突然要寻这个女子。
司徒墨离点头,“这个女子很不简单。”
“看来离世子查出了什么。”子伯想着能让司徒墨离说出不简单这三个字,想必这个女子必定有着过人之处。
司徒墨离也不隐瞒,而是直言说道,“我本是要前去两运,不过在半道上收到消息,亦是往年之事,她表面上受命与申屠尊,实则她真正的主子是那假的云景行。”
“哦。”子伯看着他越发地觉得此事还有下闻。
“只是莫悠尘被她设计掳走之后,她便消失,可是,我这处传来的消息,她如今在芩城,而且隐藏地极深。”司徒墨离继续说道,“倘若能够将她找出来,也许能知晓那假的云景行到底是谁。”
子伯看着司徒墨离,玉汝恒前往大远皇宫内发生的事情已然传了消息回来,他们亦是知晓此人深不可测,而且,心思诡诈,倘若那陆雨萱是他的手下,那么,这陆雨萱一直潜伏在芩城必定是筹划着阴谋,再加上黎绯一直按兵不动,他们期初以为是牵制着他们,如今想来另有深意。
子伯如此一想,面色有些阴郁,“离世子如此说,想来是没有寻到。”
“不错。”司徒墨离低声道,“只是发现了她在城内出现过,派去跟踪的人不知所踪。”
“全城戒严?”子伯谋算着,“如此挨家挨户追查,算是最快的法子。”
“可是如此会打草惊蛇。”司徒墨离继续说道。
“打草惊蛇,便会狗急跳墙。”子伯继续说道。
“哈哈,不错,刘兄与我想到了一处。”司徒墨离扬声一笑,随即露出一抹鬼魅地笑意,“事不宜迟,现在便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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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抵挡不住这个男人的热情,无助望着他:“我们不适合。”
他幽暗的墨眸如夜幕上的星辰,直直地盯着她:“合不合适你已经试过了,现在才想抽身离开是不是太不负责了。”
“我离过婚……”她低眸敛睫,心跳有片刻的失停。
“你不离婚我们怎么能结婚,会犯重婚罪的。”他的好看的薄唇吐出让她感动的话来,“既然已经睡了我,那这一辈子只睡我一个男人吧。终身免费,包你满意,。”
已婚五年,沦为弃妇的她把自己给了那个权势滔天的男人,而他却默默地给了她整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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