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帐,二人随即便向大远的边关走去,江铭珏察觉到什么,随即止步,低喝道,“你疯了?”
“你不是让我去问吗?”玉汝恒说着便要松开她继续向前走。
江铭珏哪里肯,连忙将她抱入怀中,紧紧地抱着,“对不起,对不起……”
玉汝恒站在原地,只觉得此时的江铭珏太过于脆弱,他可以毫无心事地站在自己的面前,也可以装作若无其事地陪着她,可是她明白,有些人在他的心中是碰不得的,比如说他的母妃。
她想要分担他的痛苦,可是他也有着他的尊严,她深吸了口气,转身看着他,“回去。”
江铭珏觉得自己如今就像是被抽离了一般,没有自我,没有任何地心思,只是任由着她拽来拽去,而他神情恍惚,仿若失去了灵魂。
玉汝恒不喜欢如此的江铭珏,等到深夜时,千瑾辰缓步入内,亦是将一封密函递给她,随即便退了出去。
她拿过密函看罢之后,顿时气得拍案而起,司徒墨离与子伯、黎穆染刚踏入迎战,便见她一脸的怒火,那双素日温和的眸子此刻溢满了火焰,她将那密函狠狠地丢在地上,转身将靠在床榻上的江铭珏拽了起来,随即看着子伯,“明日出兵,血洗大远边关。”
子伯听着她铿锵有力且低沉,透着怒火的声音,垂首应道。
而玉汝恒则是抓着江铭珏冲出了营帐,当即翻身上马,策马离去。
黎穆染看向子伯,司徒墨离已经弯腰将密函捡起,待看罢之后神色忽变,连忙将密函塞给子伯,“边关的事便交给你与穆王了,我去跟着她。”
子伯见司徒墨离的神色不对,亦是知晓玉汝恒怕是要出大事,脸色微沉的应道,司徒墨离已然消失在营帐内。
子伯翻开密函,黎穆染也凑了过来,二人看罢之后,双眸闪过狠戾,黎穆染冷哼一声,“这等子事情他都能做出来,当真是要千刀万剐都不足以平愤。”
子伯将那密函捏成了粉碎,“你我依计行事。”
“恩。”黎穆染点头,双眸射出一抹寒光。
玉汝恒与江铭珏共乘一骑,江铭珏靠在她的胸口,“这是要去做什么?”
“你说呢?”玉汝恒语气甚是低沉,“江铭珏,你给我听清楚,此事我绝对不会善罢甘休,你最好想清楚该如何面对。”
江铭珏浑身打了一个寒颤,“你不准去。”
玉汝恒抬手点了他的穴道,“不去,难道我要看着你痛苦而死吗?你告诉我,我是你的谁?”
江铭珏双眸溢满了泪光,紧抿着不语,只是如此便让她心疼不已,她双手环过他勒着马缰,骏马在黑夜中狂奔着,直至她寻到那处山涧,翻身下马之后,带着他上了山,刚行了几步,她随即停下脚步,便看见司徒墨离追了上来。
“你来做什么?”玉汝恒看着他冷声道。
“你去送死,难道就不允许我在一旁瞧着?”司徒墨离说得也是气话。
玉汝恒看着他,“你不许去。”
司徒墨离却大步流星地上前,“你拦不住我。”
玉汝恒看着他已经熟稔地向前走去,她双眸微冷,便也不再耽搁,而是跟着他一同上山。
当年,云景行自大骊前往大远,经过那个石屋,玉汝恒亦是命人在这处也做了一个密道连通了那个石屋,故而玉汝恒拽着江铭珏,而司徒墨离则是大步流星地上前,三人一同赶自密道到了石屋,而后穿过石屋前往大远。
翌日一早,子伯带着人马攻城,张裕一早便料到会有今日,便也不慌张,而是不慌不忙地赶往城楼,子伯端坐于战马上,抬眸看着立于城楼上的张裕,抬手轻轻一挥,身后的将士鼓足了劲便向城门冲去。
陆翱立在城楼上,大骊并未出兵,不过看着眼前的形势怕是不容乐观,他转眸看着气定神闲的黎穆染,心头的顾虑也在渐渐地放下,亦是安静地立在黎穆染的身旁。
玉汝恒带着江铭珏,司徒墨离一同入了大远的边关,那响彻天际的喊杀声震耳欲聋,她亦是听见了那阵阵的雷鼓声,双眸碎出一抹寒光,转眸看着司徒墨离,“你当真要去?”
“非去不可。”司徒墨离看着她,“你难道不需要帮手?”
玉汝恒看着他,忽然凑上前来,司徒墨离却警觉地向后退了一步,“你最后不要生出什么心思。”
玉汝恒直视着他,沉声道,“我能生出什么心思?”
司徒墨离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你以为你能困住我?还是拦住我?”
玉汝恒知晓他是铁了心要去,可是她却不能让他跟着自己去冒险,以往都是他们为她挡着,可是现在她却不愿意他们为她犯险。
她依旧上前一步站在他的面前,“过来。”
司徒墨离看着她异常坚决地说道,“不过去。”
玉汝恒随即又上前一步,司徒墨离接着向后一步,直至魅影落下,在司徒墨离要躲开时,玉汝恒快速地出手点住了他的穴道。
司徒墨离瞪大双眸看着她,咬牙切齿地低吼道,“玉汝恒……”
玉汝恒抬手轻抚着他的容颜,缓缓地在他的唇上落下一个吻,“魅影,将他带回云尚宫,告诉小凌子看好他,一切等我回来。”
“玉汝恒,你敢!”司徒墨离怒视着她,心头像是涌上了无数地腥甜,他无法看着她深入险境,可是她却不愿让他陪着她。
玉汝恒将司徒墨离轻轻地抱着,在他的耳畔说道,“你会生气,你也会气恼,可是我知晓你很明白,我爱你……墨离,因为爱你所以我才会如此做。”
司徒墨离只觉得眼前一片黑暗,他双眸瞪得极大看着她在自己面前一点一点地消失,而他整个人像是呆住了一样,心像是被一点一点地碾碎,痛得让他喘不过气来。
魅影只是在一旁低声道,“对不住了离世子。”
他说着便带着司徒墨离离开。
江铭珏被玉汝恒点了穴道,如此一动不动地被她抱着,二人穿梭在山林之中,玉汝恒是抄着捷径前往大远京都,他注视着她的脸庞,“你点开我的穴道。”
“等到了再说。”玉汝恒冷声拒绝,她很清楚,倘若她现在解开,他便会对她下毒,而后孤身前往京都。
江铭珏紧抿着唇,低声道,“小玉子,你这样做让我如何面对他们?”
玉汝恒垂眸看着他,“我若不如此做,你让我如何面对你,面对他们?”
江铭珏紧闭着双眸,“是我太无能。”
“不许你如此说。”玉汝恒沉声道,“你为了我已经牺牲了太多。”
五日之后,大远边关失守,子伯快速地攻占了大远的第一座城池,张裕只好带着人马撤退,此消息一出,大冶京都满朝震惊。
连带着大骊的皇宫内亦是阴云密布,曾经被大骊覆灭的大冶,三年之后复兴,而且短短一年便强势攻向大远,而且还如此凶猛,这让以往对大冶小看的大骊生出了一丝的危机。
申屠尊听到此消息之后却勾起薄唇,那淡的稍纵即逝地笑容透着嗜血的寒意,百官垂首不敢抬头,噤声不语。
司徒墨离被送回云尚宫之后,魅影将玉汝恒的话一字不落地传与申屠凌,申屠凌却表现得异常冷静,待魅影离开之后,他抬手解开司徒墨离的穴道,“你待着吧。”
司徒墨离斜靠在椅子上,整个人显得甚是颓废,他看向申屠凌,“你一点都不担心?”
“她如此做定然是有她的用意,她不想让你跟着他涉险,如同我当初不愿让她跟着我冒险一样。”申屠凌双眸平静地看着司徒墨离,“你明白她如此做究竟是为了什么?倘若她便这样忍了,她就不是我认识的那个玉汝恒了。”
“你何时变得如此冷血?”司徒墨离抬眸看着申屠凌,玩若是看着陌生人一般。
申屠凌冷笑一声,“我不是冷血,而是即便帮不了她,也不想成为她的累赘。”
“看来你还是没有放下。”司徒墨离知晓上次被利用一事对申屠凌来说是致命一击,他在等待着机会报仇。
“静观其变。”申屠凌讳莫如深地笑了,随即起身便踏出了大殿。
司徒墨离目视着他那英挺的背影,幽幽地叹了口气,“我如何能放心?”
南风国如今也是风云变幻,三皇子被囚禁与皇子府,其他皇子表面看似平静,实则是在伺机行动,不过比起以往的明目张胆,变得低调内敛许多。
秦玉痕刚刚得到玉汝恒的消息,待看罢密函之后,狭长的双眸闪过一抹冷厉,“她如今胆子是越发地大了。”
斐然知晓这是秦玉痕要大怒的前兆,连忙垂眸不吭声。
“简直是……”秦玉痕盯着那密函,“她就不想想我吗?难道忘了在这里还有我在牵肠挂肚?”
斐然见他隐隐的怒火并未爆发出来,反而急转直下,变成了幽怨,斐然只觉得冷汗淋漓,他心下暗叹,如今的秦玉痕他越发地琢磨不透……
------题外话------
他们都在慢慢地改变……小玉子也在霸气回归,吼吼……乃们也要回来啊,吼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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