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明睿先是听李子谏说,先生已经看完了书阁里的书,眼里不可抑制地浮想了对先生的钦佩之意。书阁里那么多的书,他已经见识过了。先生能把里面的藏书已经看完,肯定也是勤奋好学之人。
祁明睿垂在身侧的手微微握紧,在心里暗暗下了一个决心,在他科考之前他一定也要把书阁里的藏书仔仔细细地看了个遍。
他又问:“除了书阁,我能到何处去寻顾先生呢?”
李子谏有些得意道:“你可算是问对人了,整个书院就数我消息最灵通了。”
“顾先生近日午后,喜欢到池塘边上,沐浴凉风,咏歌坐亭。你可以到哪里碰碰运气。”
祁明睿眼中的牟光一闪,黝黑的瞳色里的那抹亮光,就像是漆黑夜空中那一抹闪闪发亮的耀星般。
李子谏的一只胳膊搭上了他的结实的臂膀,催促道:“快走,快走,等会儿饭堂里的好的膳食,就要被抢光了。你要知道什么等会再问,反正我这万事通就在这,随时问随便问!”
李子谏对食物有些挑了,若是好的菜被其他人先挑走了,他可是会食之无味的。
虽然古人有云:食不言,寝不语。但是李子谏就是不遵那一套,一边细嚼慢咽着米饭,一边叽里呱啦把他知道的书院里的事情都一股脑地倒给祁明睿听。
祁明睿嘴角含笑,津津有味地听他说着。
李子谏把书院里的事情里里外外说了一个遍,最后感觉可说的已经说完了,准备住嘴了。
祁明睿送了一口米饭,漫不经心地问答:“我们学院女先生多吗?”
李子谏夹了一口菜,“啊?女先生。”他把菜咽进去了才继续说,“女先生,不多啊?就两个教礼乐的女先生还有我们的顾先生!”
“顾先生,不教礼乐吗?”祁明睿故意问道,他隐约也知道先生不教礼乐的,虽然先生咏歌甚好。但他就是想从李子谏的口中知道关于先生的事情多一些。
“顾先生,可是我们青山书院的一座宝啊!”李子谏说话的声调不禁扬起了几个度。他们肯尊尊敬敬地叫一个女子,“顾先生。”虽然不与她师徒亲近,但是心里还是对她服气的。
祁明睿追问道:“先生,是何来历啊?”
李子谏有些自得,有一种青山能请来顾先生的自豪感。“我听说顾先生从小就是一个神童,过目不忘,作诗写文,信手拈来,先生她十八岁就中了进士。”
李子谏知道一个读书人一辈子要考童生试,乡试,会试,最后是殿试。每过一关就如同削尖了脑袋挤进狭窄的窗楞般不易,单说他要十八岁的年级了,却只是一个秀才罢了。
心一时有些酸酸的,有过仅仅一瞬间,他就下定了决心要向先生学习。
李子谏感觉到了他的失落,安慰拍拍他的肩膀,他就知道听了先生的经历,若非比先生还要优秀,肯定是要受到打击的。
他略有同感地宽慰道:“先生那是天赋异禀,我等俗人,是羡慕不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