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妍儿十分清楚,夜澈心里念的想的,其实一直是若雪,尽管若雪是卫离的,他早已失去了肖想和觊觎她的权利。
然而,人的心只怕是世上最难控制的东西,就如同她毫无条件且毫无理由的喜欢夜澈一样,夜澈也控制不了自己的感情吧。
这些话,曲妍儿只能深深埋进心里,甚至一辈子都要烂在肚子里,尽管她很想对若雪一吐为快,话甚至到了嘴边,最后却还是咽下去了。
因为她知道,一旦她说给若雪听了,那她和若雪之间便很难回到过去了,尴尬和沉默会让她们的友谊变质,甚还会影响到卫离和夜澈的感情。
不是不妒忌,不是不忿愤!有时也会有过激的想法,觉得要是没有若雪,她和夜澈之间说不定会是另一番光景。
缘何事实摆在眼前,无法湮灭,你要怎么妒忌?
还有力气妒忌和忿愤吗?你要自欺欺人到何时?
有没有若雪,与她和夜澈有什么关系?设若夜澈心里有她,纵使若雪罗敷未有夫,夜澈也不会动心。说来说去,无非是夜澈不喜欢她。
但不管怎么羡慕妒忌,曲妍儿却始终对若雪恨不起来——她也很喜欢若雪,又怎能阻止夜澈或者别人喜欢若雪呢?更何况若雪一直对她这么好,她无尽的包容她,名义上是妹妹,却反而像她的姐姐一样照料她,开解她。
曲妍儿为了夜澈,已经把自己低到了尘埃,渺小如一粒沙,她卑微到了极点,只希望夜澈能把对若雪的感情,分一点点到她身上,她也就心满意足了。
※※※※※※
若雪没有猜错,夜澈简直恨死曲妍儿了!如果能杀了曲妍儿,他甚至愿意亲手宰了她。
醒来的那一刻,他委实有一掌劈死她的冲动,厉声对曲妍儿喊出:“滚,滚的远远的,永远不要出现在我面前!否则我会杀了你!”
然而曲妍儿浑身青青紫紫,眼角含泪的模样却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禽兽不如的人是他!他犹如一只没有人性的野兽,异常残暴的侵犯了她,狂放且恣意的凌虐蹂躏了她!
诚然,他是在药物的驱使下,才做出如此下作不堪的事情,并错把她当成了若雪,然而他是个男人,是男人就要敢做敢当!不管违不违心。
因为就在刚才,他确确实实经历了一场永远都不愿醒来的美好春梦——在他以为的美梦中,他将自己龌龃的**,还有对若雪极致的渴望,都酣畅淋漓的发泄出来了。
那时候,他是多么的放荡不羁且无所顾忌,喜欢了多年的人在怀,他胸中怦然震动,浑身热血沸腾,**勃发,只觉得能一偿夙愿,便是就此死去也足矣!
不是未察觉到身下人的挣扎,但他以为她是因为身体上的不适应才会有如此的表现,实属正常。何况她挣扎的并不剧烈,只是有些微的抗拒,那应该是女子在被占有时的本能反应。
彼时,尽管理智已迷失,可他的心里充满怜惜,满心满眼都是那人楚楚可怜的样子,胸中溢满柔情蜜意和无尽的欢喜,平时不大可能说出口的甜言蜜语,就那么自然而然的倾诉出来。
“乖,若雪,师兄会对你很好很好的,会很疼你很疼你,你想要的一切,我都会给你,乖乖跟着师兄……”
“若雪,师兄喜欢你好多年了,你知不知道?”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情深,对若雪什么时候生情,进而情根深种,他不知道。但是,他却清楚的记得,自那一年他中了媚毒,借醉酒之际夺走了若雪的初吻起,他便开始陷入了万劫不复的境地!
那个吻,如炙烈的烙印一般,深深的刻在他的脑海里,也将那人刻进了他的心里。
他时时拿出来回味,怀念那人的美好,想念那人宛若花瓣般娇嫩的双唇,还有那唇上的香甜与可口,胸中便会泛起无数的涟漪和百般滋味,甚至会心猿意马想入非非。
他敝开胸怀,说了许多情意绵绵的话,身下的人没给予回应,身子僵硬无比。他竟然没有察觉,神智和心灵,都被得到心上人的愉悦和满足所蒙蔽,自顾自的一吐相思之情。
“若雪,你喜欢师兄吗?你可知道,这几年在边关我有多么的想你,想的心都痛了……可你是那么的无情,每次寄到边关的信都是千篇一律的问候之语,寥寥几句,仿佛想一笔带过,师兄被你伤到了……”
那时,他密密匝匝的吻着那人,在那人脸上,他尝到了又咸又涩的泪水,感觉到她的呜咽和痛苦。
而他,竟然也想掉泪。
只是,他却是感动终于能与她融为一体,以后再也没有谁能把他们分开了。仿佛历尽千辛万苦才达到彼岸的朝圣者,他激动的无以复加,只能通过滚烫的眼泪,来表达自己的狂喜。
所谓喜极而泣,大抵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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